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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面（第1页）

照面

白禾忽然问：“柳婳和纪敛有传回来消息吗？”

韫眠把帷帽拿下来放在桌上说：“还没呢。别担心，会顺利的。”

白禾不担心，柳婳最擅长经商与和人打交道，纪敛武艺高强，稳重周全，派他们去东垣发展暗线最为稳妥，只是她有些心急。

白禾摇摇头，睁开眼睛说：“让相景行动吧。我们已经把群英堂的名声已经吹出去了，也应该见见这摄政王了。”

韫眠有些担心：“摄政王深不可测，恐怕……”

白禾满不在乎地说：“怕啥，他有所求，我有的东西刚好是他想要的。”

韫眠没再说什麽。

……

相景穿着一身夜行衣掩在房檐上，看着摄政王的马车从宫里驶出来，他拉紧弓弦，手一松，箭脱弦而出。

箭穿进马车里，马车周围的侍卫乱作一团：“保护王爷。”

相景没有过多停留，翻下墙壁就走了。

箭矢钉在车壁上，向舟衍将箭尾上绑的纸条拿下来，看了捏在手里，从车里出来，月影凑上来：“王爷。”

向舟衍摆摆手，说：“无事，继续走吧。”

月影安抚好侍卫，马车就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

向舟衍坐在车里，手里捏着纸条：

今晚亥时三刻，青禾酒肆，望与摄政王见一面。

落款是蓝风。

群英堂堂主蓝风，这两年多少人一掷千金请她出山，今日却主动对他发出邀约。

……

晚上，亥时三刻将过，蓝风一身深色衣裙坐在青禾酒肆里，淡定地吃桌上的珍馐，韫眠在後面有些着急：“这摄政王会不会不来了，眼看亥时三刻要过了。”

白禾夹了一筷子鸭肉放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来就不来，你别再转了，坐下吃点吧，该来的总会来。”

话音刚落，门就被一双玉手推开：“堂主真是冷静。”

白禾毫不在意地和韫眠说：“你看，这不就来了。”

韫眠退下，向舟衍一身玄衣坐下来。望着桌上狼吞虎咽的女子，没有开口。

时间过去好久，白禾终于放下筷子，擡起头却看到的一面漆黑的面具，一个帷帽一个面具，倒是来得不谋而合。

“堂主找本王何事？”向舟衍问。

白禾终于吃饱了，放下筷子，说：“王爷可想在短时间内改变冗官冗兵冗费，上层阶级垄断特权和财富，大部分人积贫积弱的现状？”

向舟衍面上不情不变，内心并非无动于衷。

洪宣百年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积弊，居然被她两句话就说清楚了。

好一个冗官冗兵冗费，好一个积贫积弱。

真是一针见血。

“我可助王爷改革官制，改造军队，研制新型武器提升军队战斗力，也可助王爷弥补国库亏空，朝政清明，王爷可有兴趣？”白禾继续说。

眼前的女子气定神闲地说出这些话，是他几十年来的努力。她夸大其词，气定神闲约他前来侃侃而谈，他道想听她能说些什麽。

白禾不管向舟衍有没有反应，自顾自地说：“我这里有一纸对症下药的改革策论，王爷可拿回去仔细研究，方知可不可行。”白禾又从地上拿出一个盒子，她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柄很小，做工精巧的铁制品，向舟衍从未见过，只听白禾又说：“这东西名叫火铳，是我群英堂苦心研制两年的东西，便于携带杀伤力强，如果军队人人有一把在手，何愁没有一战之力，这便是所谓的热武器。王爷也可拿回去试试它的威力。”

向舟衍看着眼前的东西，问：“堂主所求为何？”

“我所求不会为难王爷，我既要帮你，就得深入其中观察朝中局势，了解其中利害，所以，我意在谋一个职位，权势党争非二所愿，只愿暗中帮助王爷参与新政改革事宜，但地位只能在王爷和丞相之下。”

向舟衍听罢开口：“堂主口气不小，一开口就是要做我朝廷重臣，本朝可从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白禾站起身来到窗边，风吹起她面前帷帽垂下来的纱布，她掷地有声说：“没有先例就开创先例，谁说女子不能为官？”

这话说得大气磅礴，片刻後他言：“若堂主真有通天本领，我可转承圣上。”

白禾没有再说话，直到向舟衍起身告辞。白禾没动：“那我就不送了，王爷走好。”

向舟衍走後，韫眠进来问：“姑娘，谈得怎麽样？”

白禾点点头，没有多言。

向舟衍离开青禾酒肆後，直接秘密回了王府，打开她给他的策论。

“实行民政，以人为本，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削减官制，缩小官员规模，一官一职，去除一事多管现象，减少程序审批，降低办事成本。

官员由一朝中枢直接任免，将权力收归中央。

设置监察机制，无论爵位大小，地位高低，严惩贪污腐败，分级治理腐败，自我检举者不杀，戴罪立功者不杀，提供线索证据者不杀，悬崖勒马者不杀，所贪不多者不杀。

实行文武同级制，提高武将地位，建立朝廷信用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