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涣在心里暗下决心。
这次家宴,他一定要好好替迟晚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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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晚身上的裙子是江涣为了这次家宴特意请设计师私人订制的,其昂贵程度自不必多说。
除了将妻子衬得光彩夺目之外,江涣也有意想在衆人面前显示迟晚的重要性。
迟晚有些拘谨的穿上这身和她本人身份并不怎麽匹配的礼服,在江涣赞许的目光中逐渐找回了一些自信。
“走吧。”江涣低头看了眼表:“时间差不多了。”
迟晚小心的挽住他的手,身体微微後倾,远远看上去像是对方的影子。
江家的家宴上除了江家人以外,偶尔还会宴请其他身份尊贵的客人。
按理来说,迟晚作为江涣的妻子,本该被介绍引见,但由于在场各位并没有人拿她当回事,于是那些本该属于江夫人的礼数便被尽数收回。
除了江家人以外,没有人知道她是以妻子的身份参加这次家宴,只以为她是江涣从哪里找来的女伴。
江涣带着迟晚给江父江母问好,迟晚紧张的站在他身边,身体都僵了。
迟晚是有些害怕见江家这些长辈的,尤其是江母。
前一阵子,江母好不容易说通江涣和她要个孩子,可没想到江涣又突然临时反悔,这件事迟晚至今还不敢让江母知道。
她是江涣的母亲,可不会怪自己的儿子出尔反尔,只会怪自己这个做儿媳妇的没有本事,留不住丈夫的心,也留不住丈夫的人,
“母亲。。。。”迟晚低下头,心虚的避开台上女人锐利的眼神。
江涣的母亲看见儿子和迟晚挽在一起的手腕上,目光慢慢落在迟晚的肚子。
“过来坐吧。”她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一些。
知子莫若母。
江涣对迟晚的态度有所改变,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因此,她对迟晚的态度便也不似从前那般刻薄。
江母并不意外,江涣和迟晚结婚这麽多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该舍不得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看来今年,她想抱孙子的愿望有戏了。
迟晚注意到,从她落座之後,就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她有所察觉的转过头,便对上了江雪那双:三分嘲弄丶四分不屑丶两分轻视丶一分仇恨的眼神。
迟晚:“。。。。。”
江雪的年龄在江家最小,也最受宠,是家里无法无天的祖宗,就连江涣也治不了她。
而就是这样一个谁的话也不听的小霸王,竟然只听阮心雨一个人的话!
在江雪的助攻下,阮心雨在江家人心中的位置直线上升。也正是因为江雪,无论迟晚再怎麽努力讨好江父和江母,两位长辈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
毕竟一个外人,哪有自己的亲女儿重要。
迟晚僵硬的对她笑了笑,江雪不屑的“嗤”了一声。
“小家子气的东西就是上不了台面。”
不过是个家宴,就紧张成这个样子,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搞得好像谁欺负了她一样。
心雨姐姐说的果然不错,这个迟晚,就是朵心机白莲花。
但看江涣对她的态度,似乎比前些年更好一些,这让江雪非常不满。
心雨姐姐都已经回国了,他哥怎麽还不离婚?难不成真要让迟晚当自己的大嫂?
在江雪心里,大嫂的位置只有阮心雨一个人配拥有,而迟晚,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小偷!
现如今,正主都已经回国了,假货却还占着正主的位置不肯放手,这怎麽能行?
江父江母这边看在江涣的面子上什麽都不说,但江雪可不客气。
“心雨姐姐已经回国了,你这个假的江太太也该退位让贤了吧?”
虽然早知道江雪会为难自己,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麽直白。
以前江雪也会明里暗里的暗示自己是个抢了别人东西的小偷,但从来不会当着江涣的面就说这些。迟晚不想和小姨子撕破脸,便全都忍了下来。
可现在,对方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迟晚擡起头,勇敢直视江雪的眼睛:“什麽叫假的江太太?”
“我和江涣,是领过证的,合理合法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