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小弟将金首饰当场瓜分了,一人一个扛起罗槲叶和常晔就向山里走去。
罗槲叶睁开眼,一个小瓷瓶从袖口滑到手中,细细碎碎的粉末撒了一路。
罗槲叶胡乱猜测着二人的身份,是山贼?还是金矿的人?
此人穿着厚实的麻料短袄,是彦州富户才有的穿着。
只是他的肩膀抵住罗槲叶的胃,一路颠簸,罗槲叶感觉不妙,似要做呕。
罗槲叶和常晔被缚住手脚随意仍在一处柴房,罗槲叶尝试拔出腰间匕首而不得,试图踢醒常晔,他却一直昏迷不醒。
腰间的药丸也取不出来,罗槲叶无奈地放弃。
回彦州之後,还没有这样难受的时候!
她憋着气,忍不住皱眉,瞪着常晔,再踢了他几脚才作罢。
许是踹狠了,常晔总算是幽幽转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门外细细簌簌有声音传来,二人只好躺下歪头闭眼再次装作昏迷。
“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
“左护法,属下哪敢,这次来的绝对是个极品,您瞧瞧。”
几个人走进来,左护法满意开口:“嗯,这次你倒没有夸大。”
他似是才看见屋里还有个罗槲叶:“那又是何人?”
“他二人是一并闯进来的,便一起扔这了。”
“外头只有这两个人在?”
“只有一辆马车和这两个人,四当家也只看见一辆马车闯进来。那京城来的少卿走的时候是两辆马车四五个人,怎麽可能是京城大官。他们几个来彦州这麽久,恐怕早就想回京城那富贵窝去了。
“再说了,那车上的老马和这两个穷鬼一看就是路过彦州的平头百姓,四当家的总疑神疑鬼左护法您又不是不知道。”
“那不是四当家下令了,我不也得谨慎些。刘大,我就信任你这一回。去,刘二,去给他们叫醒。”
“好咧!”
刘二转悠了一圈,竟端了盆水来打算将二人泼醒。
这麽冷的天是要冻死谁?
罗槲叶装作幽幽然转醒,睁眼看见常晔也已经睁开眼。
二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
刘二相貌平平,头发胡乱束在头顶,他放下木盆,喃喃自语:“这麽药效散得这样快,这次新药真是起效快也散得快,得去告诉四当家的。”
左护法是个肤色黝黑的强壮女人,穿着的锦料轻便舒适不易破损。她装腔作势地对刘大说:“四当家的果然还是靠不住哇。”
刘大脸上敷了粉,衣着整齐干净,发丝整齐地束起,用布包着。
左护法没想要刘大回复,问常晔:“你是何人?”
罗槲叶坐起身,怯生生地挪去常晔身侧。
常晔挣扎着起身,挡在罗槲叶身前:“小生萧荣,平阳人士,带新婚娘子来谷梁县探亲。”
左护法皱眉:“这俏郎君怎的成婚了!”
罗槲叶害怕极了,被吓一大跳,躲在常晔身後偷偷观察对面三人。
刘大思考了许久,最後开口问道:“平阳是哪?”
刘二:“我猜,应该是北边,京城附近吧。”
“两个蠢货!”左护法指着他们鼻子骂,“平阳在彦州南边,已经到了边境。”
“可我看这位郎君的相貌和口音,不像是平阳人士。”左护法来回踱步。
“啊,是了,姑娘好眼力,我祖父原是京城人氏,後来祖上出了变故,举家流放平阳。”
刘二还是不信常晔的话,继续问他:“流放人士,如何能离开平阳?”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陛下登基後大赦天下,只是家中就此定居平阳未再回京。”
“那你娘子姓甚名谁?她也是平阳人士麽?说两句平阳话来听听。”
罗槲叶用谷梁县话怯生生道:“妾……名唤落叶……是谷梁县人,讲不来平阳话。”
“咦?这声音怎麽这样像妙晴。”左护法听见这声音,突然开始正视她,用冰冷的水沾湿帕子,蛮横地在罗槲叶脸上擦去脏污。
“瞧瞧,哪来的娇美人,可惜落在我手上没什麽用处……行了,左右来了的人都逃不出去,能有什麽事叫四当家的那样谨慎。给这小娘子扔去矿上给三当家的安排。至于这小郎君……嗯……将他带去我那吧。”
罗槲叶当即便干嚎出声:“郎君……”
常晔立马挣扎着向罗槲叶那靠近,喊道:“娘子!莫叫我与娘子分开!”
刘大刘二分别将他二人分开,好似拆散一对活生生的鸳鸯。
“快给我堵住他们的嘴!唱什麽戏呢,这儿没人搭戏台子,难听死了!”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