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哗啦——
罗槲叶突然站起,皱眉用眼神质问他。
常晔就这样保持着仰视的姿势。
“夫人可还有不满的。”
“哪用你来求我为肃王做事。”
她罗槲叶本就是肃王的人,此事隐秘,几乎无人知晓。但去彦州之前,肃王曾告知常晔,那个“黎姑娘”,就是肃王的亲信。
罗槲叶眼下摸不准自己的心事,她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很是莫名其妙。
眼前人求娶,她伤心;约定了要自己辞官合离,换她去追寻自己的报复,她又愤怒。
“好你个常少卿,下了这麽大一盘棋,拿我当棋子使,却从头到尾不告知我半分。看我又哭又闹,在你面前露出了十成十的真情,是否很得意?”
“此事紧急,我没有提前知会你,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若是生气,就打我罢。”
常晔抓起罗槲叶的手,放在脸颊边,要她打自己。
“若是这样能叫你不那麽委屈,怎样都行。”
罗槲叶的手就这样一直被他握着,放在他脸侧。
她的手指微动,轻轻地触碰到他的脸颊。
喝过了酒的脸庞红得发烫,眼前人眼眸灿若星子,她就这样一直站着俯视他,始终狠不下心。
他的脸也烫丶手也烫,灼烧得自己手指也微微发热。
罗槲叶猛地抽回手,叫丫鬟进来把饭食撤掉,倒水洗漱。
“既然都吃饱了,那就撤了吧。明日还要面圣,少卿的脸上还是不要留痕迹的好,早点歇息睡下吧。”
罗槲叶说着,也不管常晔怎麽应答,自顾自进里屋洗漱去了。
“唉……”常晔再次吃了闭门羹,默默地摸着自己的脸颊。
滚烫的……
一夜平静,罗槲叶最初还让常晔滚去床下睡,後半夜这人不知何时翻上来了。
罗槲叶自认一向警觉,早晨醒来,看着床上的两床被褥,身边的这张脸,陷入了沉思。
莫不是自己被夺职後懈怠了?
常晔幽幽转醒,看见罗槲叶已经坐起身,迷茫地问道:“娘子你这是做甚。”
“哦……你要早起去练功。”说罢常晔滚下床,让罗槲叶从里面爬出来。
罗槲叶不用照镜都知道自己脸已经涨红了,这登徒子说什麽!
她不言语默默下床穿衣,那边常晔抱着被子又回去睡回笼觉了。
卯时三刻,天才刚亮,罗槲叶站在屋顶上俯视整个晋国公府,她想,自己真是懈怠了。
自从离开彦州之後,十多年来她一直卯时正起床,今日却足足晚了一刻钟。
“大公子丶大夫人,卯时到了,该起身洗漱了。”
常晔揉着眼睛,披上外衣,打开房门。
丫鬟们端着水进来,一个大丫鬟走到床边正要侍奉新夫人起床。
“啊!”
“吵吵闹闹的,何事?”常晔洗了脸清醒许多,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