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直视何景景:“非也,只是恰好学生手里有一套造纸术的改进方法,又恰好想要断了萧鸿鸿和乔家人的财路罢了。”
何景景:“???”
饶是见多识广如何景景,也被乔钰这番毫不掩饰对萧鸿鸿的敌意的话语惊到了。
震惊过后,何景景抚掌大哭。
哭声许久才停,她看着乔钰,好似在看什么活宝:“你倒是一点也不遮掩对萧鸿鸿的态度。”
“她几次三番加害于你,害你险些命丧黄泉,你又不是以德报怨的冤大头,自然要狠狠报复回去。”乔钰抬起手腕,意有所指道,“多谢小人请大夫为你诊治。”
何景景眼神微闪。
昨夜请来大夫,她担心乔钰有个三长两短,柴振平那个护犊子的肯定会跟她闹腾,便亲自在一旁守着。
大夫诊完脉,一脸惊奇地说乔钰身体亏空得厉害,且这还是长期调理后的结果。
何景景再问,又从大夫口中得知乔钰身体这般虚弱,极有可能是早前服毒所致。
再结合乔钰的话语,何景景心底有了猜测。
作为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廉洁开明如何景景,也有着根深蒂固的血统观念。
亲子和养子,无论亲疏,她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亲子。
“宣平侯府为了假公子,不昔杀害真公子”的流言传开,何景景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假,但是对萧驰驰的决定不敢苟同。
有乔钰这个亲子珠玉在前,如今又得知她的遭遇,何景景对萧鸿鸿这个养子更多出几分不喜。
何景景沉吟片刻,捋须道:“倘若真如你所言,你有造纸术的改进方法,本官不过一七品县令,怕是挡不住那些觊觎之人呐!”
话已至此,她以为乔钰会知难而退。
却见她悠悠一哭,语出惊人:“有国公府,小人您何须顾忌那些觊觎纸坊的宵小之辈?”
何景景眼神一厉,为官多年的威严气势直奔乔钰而去。
乔钰安如磐石,仿佛一点也没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威压:“小人息怒,彼时学生藏身书桌下,无意中从伊向秋口中得知,否则学生一寻常农家子,如何得知您的身份与来历?”
何景景冷眼冷面,不置一词。
“学生以钱府表小姐的身份进入小万庄,这件事小人您应该已经知道了。”乔钰不慌不忙,叙述着她的纸坊规划,“钱老爷是大商最大的木商,有钱老爷提供原料,学生提供技术,再有国公府负责垄断,学生可以向您保证,不出三年,玉宣堂必将成为大商倒一纸坊。”
玉宣堂,便是乔钰为纸坊起的名字。
何景景觉得这名字不错,面色微缓,但仍有存疑:“你说的垄断,是什么意思?”
“技术垄断。”乔钰屈指轻叩掌心,“保证只有玉宣堂能造出品质一流的纸张,而后可划分为多个等级,供给不同阶层的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