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毕业了?”冯雪又问。
这次,谷满没再多言,低下头含糊其辞:“我想我妈了。”
时间很晚了,直播结束,金桔出从冯雪家出来。谷满後脚跟着出来,随着她一块儿往宿舍方向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你跟我哥很熟吗?”
“怎麽突然问这个?”金桔偏头看了眼他。
“因为,”谷满挠了挠头,诚实地说,“没来这以前,我以为我哥不喜欢女的。”
“······”
气氛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过了会,金桔才说:“为什麽会这麽说?”
“······”
要说实话,谷满对林燊这个表哥向来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表哥是独生子钱都舍得给他花,他嘴欠老爱惹事总是帮他打架的就是林燊,亦是他除了父母外最大的靠山了;怕的是在姥姥姥爷家的时候,姥爷嫌两人太弱拎着他们在大太阳底下训练,学的招式多没人敢跟他们动手,哥俩便pk对打,他寒暑假回回是挨揍的那一个,愣是打怕了。
再一个,林燊从来话少还长着一张生人勿进的脸,对与他无关的其他人其他事总给人一副高高挂起薄情寡义的冷漠,对对他谄媚相迎的人一眼也懒得施舍的金贵清傲。
当然,这一些是在谷满回国後被关了卡後跟着林燊在姨夫慈善机构的某一天,听说了镇南村这个名不经传的小村子,那一大堆资料中他惊诧“金桔,这名字取得,我想吃文昌鸡了”。
林燊架着副眼镜,一目十行地扫视着文件,话音落下的刹那猛地擡头,目光锐利地盯过来:“你说什麽?”
“这名字取得我想吃椰子鸡了,”谷满晃了晃手里的资料,砸吧着嘴回味仿佛香气就在鼻尖前,细细嗅着,说到最後口水都要出来了,“倒椰子水,马蹄椰肉竹荪,水开下文昌鸡,大火烫5分钟,小火闷30分钟,再调个料汁,一勺半沙姜,四个小米椒,一勺香菜,三勺味极鲜一勺蚝油一勺香油,两个金桔挤出汁,最後加一勺半的汤汁,嘶!”
“不看了不看了,我现在就要吃!”
“给我。”林燊伸手,没理会他的话。
谷满:“我要吃椰子鸡。”
“给你三秒。”
“······”
“三。”
“二。”
“一。”
“二点五!”谷满抢先一拍,嘴上骂骂咧咧还是老实过来:“干什麽干什麽?!不就一张破纸吗,谁稀罕啊。”
林燊接过纸张,淡淡地说:“自己选地方。”
“哥,”谷满喜笑颜开,典型一副有奶就是娘的做派,“你简直就是我亲哥,比我亲哥还亲!”
林燊懒得跟他废话:“你有亲哥?”
“没有啊,所以说你是我亲哥嘛,亲亲亲哥也是你。”谷满低着头扒拉屏幕,用心挑选餐厅,魂不在了可惜嘴还在。换做别人,或许看在林燊这幅态度的份上就不吃了,但谷满不一样,他在这一层面上敢拍着胸脯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这个表哥的为人。
虽然不爱笑话也不多,每次无论说话做事总是能够细致入微,唯一缺点就是嘴硬心软。
所以当真正提及这个话题时,谷满说出第一句话就像反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下意识地觉得:林燊长这麽大难得有个喜欢还会让他主动的人,可别让自己把这事给他搅黄了。
谷满挣扎半晌之後,嘴角一抖以一副赴死的做派,虎着脸说:“不知道,我乱说的。”
金桔与他同行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说林燊这个弟弟可真是会吊人胃口。
本就不远多说的谷满见状,内心又出现了丝丝动摇,“姐姐,你有几个前男友啊?”
“······”金桔呼吸一窒,眼神复杂,“几个?”
“对啊,你谈过几个?”谷满用力点头。
金桔不答反问:“你谈过几个?”
“唔,”谷满摸了摸鼻子,“也就五六七八个吧。”
金桔跟他大眼瞪小眼,“???也,就,五,六,七,八,个?你在国外都这麽乱搞男女关系的?”
“我这算什麽,”谷满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似的,“人家一次谈五六七八个的都没说呢。”
金桔不想跟他说话了。
“你还没说你呢。”谷满没有一点眼力见地追着她问。
金桔:“你看我像是谈过几个?”
“你这麽好看,最少也要翻一翻吧。”
金桔听罢真的不再说话了。
只剩谷满还在犯嘀咕:“可怜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