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边境,风里带着一丝凉意,屯田区的粟米已经成熟,金黄的穗子压弯了秸秆,农户们忙着收割,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云伊岭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跟着高兴——这是她来到边境后,见证的第一次大丰收,按照现在的收成,不仅百姓和士兵的粮食够吃,还能有不少余粮。
“夫人,您看今年的收成,比去年翻了一倍还多呢!”负责农事的农官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饱满的粟米,“要不是您教的垄作方法,还有引水渠和互助社,咱们也收不了这么多粮食。”
云伊岭笑着点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过,粮食收上来了,怎么处理多余的粮食,也是个问题。咱们边境不缺粮食,但缺布料、盐和药材,要是能把余粮运出去,换成这些东西,大家的日子就能过得更好了。”
农官叹了口气:“夫人,您说的道理我们都懂,可现在通往内地的商路不好走啊。前几天我听商人说,东边的山道被山贼占了,不少商队都被抢了,西边的关卡又查得严,收的税也高,商人们都不愿意来咱们这边了。”
云伊岭皱起眉头——商路受阻,不仅余粮换不到急需的物资,边境的百姓和士兵也会受影响。她立刻回到院子,把这件事告诉了骁途。
骁途正在看军情简报,听了云伊岭的话,放下手里的文书,沉声道:“东边的山贼确实是个麻烦,那些人盘踞在山道里,神出鬼没,之前派过几次兵去清剿,都没能彻底消灭他们。西边的关卡是朝廷设的,说是为了防止边境走私,可税太高,商人们根本赚不到钱,自然就不来了。”
“山贼不能一直放任不管,不然商路永远通不了。”云伊岭思索着,“咱们是不是可以派一支精锐部队,专门去清剿山贼?另外,西边的关卡,能不能跟朝廷商量一下,降低一些税收,吸引商人们过来?”
骁途摇头:“派部队清剿山贼,我也想过,可现在边境的兵力本来就紧张,要是分兵去清剿,万一北边的匈奴来犯,就麻烦了。至于西边的关卡税收,那是朝廷定的规矩,咱们说了不算,就算上报朝廷,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回复。”
云伊岭沉默了,她知道骁途说的是实情,边境的兵力确实不能轻易调动,而朝廷的办事效率,她也有所耳闻。可余粮总不能一直堆在粮仓里,时间长了会霉变质,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云伊岭自言自语,忽然想起现代社会的“以物易物”和“短途贸易”,她眼睛一亮,对骁途说:“咱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既然通往内地的长途商路不好走,那咱们可以跟附近的城镇或者部落做贸易啊。比如北边的回纥部落,他们擅长养牛羊,肯定需要粮食,而咱们需要他们的皮毛和牛羊肉,正好可以互相交换。”
骁途愣了一下,随即眼前一亮:“你说的对!回纥部落跟咱们边境一向和睦,之前也有过零星的贸易往来,只是规模不大。如果咱们能跟他们建立稳定的贸易关系,用余粮换他们的皮毛、牛羊肉,再从他们那里换一些战马,岂不是一举两得?”
“还有西边的沙洲城,虽然离咱们这里有点远,但走沙漠边缘的小路,应该能避开关卡。”云伊岭补充道,“沙洲城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有很多西域商人,他们有咱们需要的布料、药材和香料,咱们的粮食和屯田区种的蔬菜,他们肯定也需要。”
骁途立刻来了精神,他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好!就按你说的办。我明天就派使者去回纥部落,跟他们商量贸易的事,再派几个熟悉路线的士兵,去沙洲城联系商人。你负责统计一下咱们的余粮数量,还有百姓和士兵需要的物资,列个清单,这样跟他们贸易的时候,心里也有数。”
接下来的几天,云伊岭忙着统计物资。她先让人盘点了粮仓里的余粮,又挨家挨户询问百姓需要的东西——有的百姓需要布料做衣服,有的需要盐和酱油,还有的需要药材治病。她把这些需求一一记下来,整理成清单,又根据余粮的数量,估算出能交换的物资数量。
与此同时,骁途派去回纥部落的使者也回来了,带来了好消息——回纥部落的领听说可以用皮毛和牛羊肉换粮食,非常高兴,当即答应派商队来边境进行贸易,还表示愿意提供一些战马,换取更多的粮食。
去沙洲城的士兵也带来了消息,他们联系上了几个西域商人,商人们听说边境有大量的粮食和新鲜蔬菜,很感兴趣,愿意走沙漠边缘的小路来边境贸易,只是担心路上不安全,希望骁途能派士兵护送。
骁途立刻答应了商人们的要求,安排了一支骑兵负责护送。云伊岭则在屯田区旁边找了一块空地,作为临时的贸易市场,还制定了贸易规则——禁止强买强卖,禁止哄抬物价,买卖双方要当面清点货物,有纠纷可以找专门的官员调解。
半个月后,回纥部落的商队和西域商人的队伍先后到达。贸易市场一下子热闹起来,回纥商人带来了成群的牛羊、厚实的皮毛和矫健的战马,西域商人带来了色彩鲜艳的布料、各种名贵的药材和香料,还有一些新奇的西域水果。
百姓们拿着自家的余粮,或者用粮食换来的银子,在市场上挑选自己需要的东西。有的百姓用粮食换了布料,准备给家人做新衣服;有的换了皮毛,冬天就不怕冷了;还有的换了药材,给家里的老人治病。士兵们也趁着休息时间来市场,用津贴换一些西域的香料,或者买些水果改善伙食。
云伊岭和骁途也来到市场上,看到大家脸上的笑容,心里都很欣慰。回纥部落的领拉着骁途的手说:“骁将军,这次贸易真是太好了!我们部落的牛羊有了销路,还能换到足够的粮食,以后咱们要多做这样的生意!”
西域商人也笑着说:“边境的粮食又多又好,蔬菜也新鲜,下次我们要带更多的货物来,跟你们做更大的贸易!”
看着热闹的贸易市场,云伊岭心里充满了成就感。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打通了贸易渠道,边境的经济会越来越繁荣,百姓和士兵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红火。而她和骁途,也会在这条路上,继续并肩前行,为边境的稳定和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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