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酒会路嘉言和沈念和都喝了许多,人群散去的时候两人只能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沈念和更清醒些,只有轻微地摇晃,进了房间後给路嘉言放了洗澡水,帮他脱掉衣服带他去洗澡。
帮路嘉言洗完澡後又给他吹干头发,把人安稳地放在床上,自己才去浴室快速地洗漱。
温热的水流浇在皮肤上,他闭着眼回想这一个多月的每一个印象深刻的画面,胸腔里胀满的都是甜蜜和幸福。
他原本没有任何与婚姻有关的人生规划,曾一度觉得自己被孤独裹挟着喘不过气来,从没幻想过老天对他施以恩赐,奖赏他一个可爱善良的路嘉言,从此以後他的人生有爱人,有陪伴,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孤独虚无从此与他无关。
沈念和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回到卧室的时候,路嘉言已经睡得额头冒出来一点细密的汗珠,脸颊泛着酒後的红晕,气息均匀绵长。
沈念和贴近路嘉言光滑热烫的皮肤躺进去,他身体的热度比平时更高,大概是因为酒精,沈念和只想紧紧地抱着。
半夜路嘉言醒来,口渴得要命,发现自己被紧紧抱在怀里,却一点挣脱不开这个有力的怀抱,毕竟两个人自从飞机落地就一直没有休息好,婚礼结束後终于能放松休息,所以沈念和睡得比平时更沉。
路嘉言艰难地挣扎,最後无奈妥协,黑暗中的光影让他看不清沈念和的表情,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故意装睡,于是动了动,就凑上去撬沈念和的嘴唇。
沈念和的嘴绷得很紧,路嘉言连口水都喝不到,尝试了几次便有些垂头丧气,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沈念和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路嘉言这才发现他是故意装睡,气鼓鼓地捶他手臂。
“你什麽时候醒的,还装睡!”
“我渴死啦!”
沈念和带着笑意的说话:“我去给你拿水。”
路嘉言像沙漠里的植物焦渴得要命,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才放下。
沈念和放完水杯发现床头那块表在夜里被月光照得泛着冷光,他愣了愣,看着躺在被窝里睁着眼睛的路嘉言,便鼓起勇气主动坦白:“言言,我在你的手表里装了定位,我…”他有些迟疑地等待路嘉言的反应。
结果路嘉言竟然没什麽起伏地说:“我知道。”
沈念和对这个答案太过意外,语塞住,然後路嘉言又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他感觉自己从路嘉言理解的口吻中得到了鼓励,继续说:“还有监听,手机里也有……”
路嘉言擡眼和他对视,“这个我不知道。”
沈念和喉结滚动了一下,紧张地做吞咽的动作,“你要是生气的话就到我吧,反正我们也已经结婚了,你都在婚礼上宣誓过了,这辈子都不能抛弃我,我们要一辈子都锁在一起。”
路嘉言看他像是熊孩子耍赖皮似的,噗嗤笑了,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嘴角,“别紧张,我早就知道了,刚才逗你的。你没有安全感,大概是我没给足,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对你百分百公开,我已经把自己交给你了,我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你的,而且,你这样,真得很可爱。”
沈念和感动得有些意外和惊喜,吸了吸鼻子,重新把他抱回怀里,用鼻尖蹭他的脸颊,然後爱唇上落下一个啄吻,神情地注视着他,说:“我爱你。”
路嘉言手臂搭上他精壮的腰腹,掌心的温度贴着皮肤,浓缩着汹涌的爱意,“我更爱你。”
沈念和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爱都满得要溢出来了,沉醉在路嘉言那麽深刻那麽真挚的剖白里,他的手掌控制不住地开始在他背上很慢地上下抚摸,路嘉言在黑暗里瞪着眼睛看沈念和的脸,早没了睡意,忽然擡起手摸沈念和结实的手臂,问他:“沈念和。”
沈念和及时纠正了他:“叫我什麽?”
路嘉言改了口,“老公。”沈念和舒适地“嗯”了一声,表示受用,然後等着让路嘉言继续说下去。
“你想要孩子吗?”声音不大,只是耳语,问得很虚,像有些难以开口的事情,他说完这句话顿了几秒,沈念和问他:“怎麽了?”
他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我前些天去过医院,医生说我这个信息素紊乱的後遗症就是会很难怀孕。如果怀孕了,也未必能保住。”
沈念和手臂紧了紧,像是通过更紧实的拥抱传递勇气那样,说:“那就不要,我不要孩子,我有你就够了。”
沈念和吻了吻路嘉言的额头又说:“我爱的是你,我只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一直在我身边,知道吗?不许瞎想。”
路嘉言被感动地声音有些颤抖:“知道。”把头深深埋进沈念和胸前,头顶柔软的碎发贴在沈念和的皮肤上,每一根发丝都和对方亲密无间地碰触,omega在黑暗中与自己的alpha满足地拥抱着。
路嘉言呢喃说:“谢谢你,老公。”
“是我该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