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干的。
盛郗正低头走路,突然感觉手中的热度远去,她不明所以,才抬头,整个人就被拥进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她抬头,他低头,目光不可避免地交错在一起。
这是她第一次超近距离与他眼神交流,她能清楚看到他一向清冷的眸子里,此刻散发着温暖和笑意。
这段时间,她已经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变了,可像今天这般肆无忌惮的,她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这演技、这颜值,简直就是被汽车制造耽搁了的顶流明星。
“你……干嘛呀?”盛郗更难为情了,但没有推开他。
“太阳出来了,给你挡挡。”她的顺从助长了他的放肆,他把人搂得更紧,然后往里面带。
最近疫情防控,领证是需要预约了,盛郗昨晚忘了这茬,不过厉行已经安排妥当,事先打了招呼,从进门开始就畅通无阻。
拍照、填表、宣誓、盖章,合影留念,一套流程走下来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等走出民政局大门,盛郗手里握着两本新鲜出炉的红本本,看着照片上的自己跟厉行,一个笑容甜美,一个温和微笑,真的像极了一对因为互相倾慕爱走入婚姻的男女。
“你等会儿要去哪里?”厉行搂着她问。
自从刚才抱上之后,他这动作做得可娴熟自然了。
盛郗小鸟依人地窝在他的怀里,被他这句话一提醒,她才想起今天赶着领证的目的,立刻掏出手机,对着两本结婚证一顿拍,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文案只有两个最简单的字:官宣。
厉行妇唱夫随,一字不改地把作业抄下来,破天荒发了人生中第一条朋友圈。
“我回研究院。”盛郗说:“你回公司吧。”
“好歹今天是咱们的领证日,怎么也得庆祝一番?”盛严眼神幽怨地看着她。
“……”这深情黏人的人设真是非常到位,盛郗摇了摇头,说:“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爸妈他们都不知道我今天跟你领证,你小心今晚被我哥揍。”
厉行早就猜到她是偷偷领证的,不过他也没有“结婚的事一定要经过父母同意”这种古老思想,他要的是“她想嫁,他想娶”。
“那今晚天上就去你家负荆请罪?”厉行问。
盛郗点点头,“我下午准时下班回去,你也直接过去。”
两人商量好就往停车场走去,盛郗的车停得比较近,等走到车子时,厉行还不愿意把她放开。
“我要走了,不然迟到。”她扭了扭身子,示意他放开。
可他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盛郗抬头去看他,只见他垂着眼帘,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唇上。
难不成他想要亲她?盛郗紧张之余又有一点期待,她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他的头一点点往下移,她的心跳一点点加速。
突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好不容易酝酿起的暧昧气氛彻底打破了。
盛郗慌慌张张地避开他的眼神,低头往屏幕上一看,只见“哥”这个字在屏幕上正在跳跃。
即使还没把电话接起来,她已经感觉到盛严的愤怒。
“盛郗,你是不是疯了?”盛严暴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即使没开免提,都能清楚听到。
厉行正要抢过她的手机,却被她制止住了,她对着电话说:“我没疯,我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你现在在哪里?”盛严知道隔着电话说不清楚,他此刻迫切需要跟盛郗当面谈。
“我在研究院。”说着,盛郗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厉行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哥是冲我来的,我跟你一起去见他。”
“不用。”盛郗摇头,“你现在跟他说什么都听不进去,见他就是火上加油,我有办法说服他,你放心回公司吧。”
她再三保证,厉行才不情不愿放她回研究院。
盛郗回到研究院的时候,盛严已经等到。
她一下车,就看到他一张脸沉得快要滴出水。她相信,如果自己不是妹妹而是弟弟,他拳头直接要上来了。
“咱们去那边说吧。”盛郗知道如今在盛严面前服软已经没有用,只能硬碰硬,拿出强硬的态度。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僻静的河边,盛严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盛郗,你有必要这样轻贱自己吗?你明知道厉行在利用你,你还在上赶着往坑里跳?”
“哥,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盛郗也冷着一张脸,“咱们是半斤八两,你可以为了事业放弃爱情,我为什么不能为了爱情阔出去?”
“……”盛严准备了一肚子说辞要骂醒盛郗,没想到被她一句话就堵得哑口无言。
“既然我跟厉行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无论你对他的偏见有多深,我都希望你往后把他当成你的妹夫,当成咱们盛家的一份子。”盛郗又说。
盛严冷冷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盛郗说:“字面意思,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照应,像合作这种事就别肥水留外人田了。”
盛严听完,冷嗤一声,“盛郗,你别妄想,就算你跟他结婚,我也不会跟厉氏合作。”
“那你就等着我沦为笑话。”盛郗威胁道:“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娘家与我的夫家为敌。”
“你……”盛严气得再也说不出话了,直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