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老子查!”
他对刚进来的张三全说,“给我查,那个叫王墨的外乡人,现在在哪!”
张三全打了个寒颤,赶紧应道:“是,豹哥,我这就去查!”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管豹坐在阴影里,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等待着下一次扑杀,这青阳镇的码头,注定要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想到自己此番栽了这么大个跟头,损失了财宝,赔了夫人又折兵,管豹就止不住的一腔怒火…
“他娘的,老子要剥了他的皮!”
……
血煞帮和青鳞帮的冲突,并未对码头上的苦力造成多大的影响,因为这里几乎所有的苦力人,都是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上工,家里就揭不开锅。
码头东区的卸货点,此刻的王沐已回到了苦力队伍中,他沉默地扛着麻袋,汗水混着灰尘在他脸上流淌。
右臂的伤痛被他强行压下,他眼神平静,仿佛刚才惊心动魄的逃亡与嫁祸从未生。
他料定了刘管事不会这么快就把冯老五跟管豹放出来,打算找机会给王有全说一说,趁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也避免拖累了这位古稀老人。
这时,王铁牛悄悄凑近了过来,声音带着兴奋和后怕:“王…王墨,你知道不,豹哥他们被刘管事抓走了!被打得好惨!”
王沐微微侧头,低声道:“你听谁说的?”
“这事儿整个码头的人都知道了,我看就你不知道…”王铁牛兴奋地说着这个事情,似乎兴致高的都不想停下来。
“嗯。”王沐点头,“你的消息灵通,有什么新消息,可别忘了告诉我啊!”
王铁牛用力点头:“小事,没问题!”
傍晚收工,王沐领了工钱,揣着怀里的“巨款”,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河湾子。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独而坚韧。
刚靠近那间熟悉的茅草屋,一股异样的死寂感便扑面而来。
门虚掩着,里面却没有油灯光亮,也没有王有全修补渔网的窸窣声。
王沐心头猛地一沉!
他疾步上前推开门。
只见屋内一片狼藉!破瓦罐碎了一地,鱼汤和野菜泼得到处都是,散着馊味,那张硬板床被掀翻,干草散落。
被王有全视若珍宝的渔网,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扔在了墙角。
王有全,不见了踪影!
王沐瞳孔骤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迅扫视屋内,目光落在翻倒的灶台旁——那里的地上,有一小滩还未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血煞帮,一定是他们干的…”
王沐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爆出骇人的杀意,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地头蛇的凶残和行事风格,他们这次吃了大亏,竟然找到了这里,抓走了王有全。
他强迫自己冷静,仔细观察一番,现打斗并不激烈,对方人数不少,且目标明确。
血迹不多,王有全应该只是受伤被掳走。
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从屋后的芦苇丛钻了出来,正是王铁牛。
他脸色煞白,浑身抖,看到王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王…王墨!不好了!我听他们说…下午…下午血煞帮的张三全带了好几个人过来,把…把王有全伯伯抓走了!”
“那位张三全,是豹哥手下一个有名的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