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很少出纰漏。”桑榆晚看到桌上的酸笋,拿着筷子夹了两片。
明战没有动筷,犹豫了一下,问她,“我送给他的匕首,怎么会在薄二爷手里?”
我是真的要失去你了
桑榆晚心口一滞,眼皮狠狠跳了两下。猛然抬眸,眼睛里露出的是疑惑。
“这你得问明朗。”
薄远山教过她,在高位,最忌喜形于色。与人说话,说半句留半句。
这么多年,面对旁人,她情绪掌控得极好。
唯有面对容止的时候,有些失控。
明战看着她,忽然觉得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的她,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皆是女强人风范。
“哪天我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战笑了笑。
桑榆晚说道,“二哥,吃饭。”
“好。”明战拿起了筷子,随意夹了一点菜。
味同嚼蜡。
按说,他应该食欲大开的。
毕竟,与他一同进餐的人,是自己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实在难以下咽,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这次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小口啜饮。
桑榆晚见状,默了默,“二哥,少喝点。”
明战上扬的眼角沾染了几分水雾,嗓音有些低哑,“没事。我的酒量你知道的。”
桑榆晚看着他,拿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那天,你怎么就喝醉了呢?”
明战呼吸一紧,捏着高脚杯的手指隐隐泛白,“你说的是……”
桑榆晚放下了筷子,秀眉微蹙,“二哥,那天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薄星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明战的,但床照却是真的。
这件事实在太过诡异。
她和容止联手,都没查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明战脊背绷直,掌背上青筋迸露,快要把高脚杯捏碎。愣了两分钟,他摇了摇头,“我真的毫无印象。”
桑榆晚见他不像说谎,意识到这件事情更加严重。她喝了一口水,“二哥,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要真是我家六妹故意诬陷你,我定不会轻饶她。”
一句话,将两人关系硬生生切割开。
她现在是薄家的家主,是薄家的人。
明战的心狠狠揪了一下,痛到麻木。
桑榆晚又道,“二哥,你今天请我吃饭,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
明战心脏瑟缩,手指倏然一松,酒杯掉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响,震得两人都变了脸色。
“二哥?”
“晚儿,不好意思。我……”
明战心里堵得发慌,眸光晃动,整个眼眶都红了。
桑榆晚看出他很难受,怔了怔,放缓了语速,“要不想说,那就以后再说。”
明战微微低头,浓睫遮住眼中的郁色,“晚儿,我今天向队里交了退役申请。”
桑榆晚沉默了几秒,开口说道,“二哥,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