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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深入巢穴（第3页）

「我将成为帝国的眼睛，潜伏在最危险的异端身侧。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荣耀。」

这个理由，是如此的完美。

它将他从一个被神迹震撼的、信仰崩塌的失败者，重新变回了那个肩负着神圣使命的、孤高的、潜伏在黑暗中的……帝国忠仆。

他那几乎要垮掉的脊梁，重新挺得笔直。

瓦莱里-乌斯缓缓站起身。

他收起了那支还冒着硝烟的爆弹手枪，将其稳稳地插入枪套。

他伸出手，一丝不苟地，扶正了自己头顶那顶沾染了血污的大檐帽。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已经破烂不堪的黑色制服，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

他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冰冷、坚毅、不带任何个人情感的、如同钢铁面具般的表情。

仿佛之前所有的动摇，所有的挣扎，都从未生过。

然后，他迈开了大步。

他跟上了队伍的末尾，却又刻意与最后一名士兵，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彰显着他的不同。

他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是监视者。

他的加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些狂热的士兵，眼中只有纪璇。福格瑞米娅的全部心神，也都放在守护纪璇之上。

纪璇甚至没有回头。

她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跟上来。

就这样，一支由女神、原体、帝皇、政委和凡人组成的、堪称银河历史上最奇异、最不可能的队伍，正式组成。

他们一同，走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矿洞内部，阴冷而潮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合了铁锈、硝石以及某种未知生物腐烂的腥臭味。

墙壁上，到处都刻画着扭曲的、亵渎的混沌符文，它们在黑暗中，仿佛在微微地搏动，散着令人作呕的灵能污染。

脚下的轨道早已废弃，枕木腐朽，碎石遍地。

每深入一步，那股腐化的气息就愈浓重。

渐渐地，一种声音，从地底的最深处，隐隐约约地传来。

那不是人类能够出的声音。

那是一种由无数个喉咙、用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共同吟诵出来的、疯狂的、粘稠的祷文。

那声音仿佛带着重量，带着温度，挤压着每一个人的耳膜，钻入每一个人的脑髓。

士兵们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一些意志薄弱的人，甚至开始出现幻听和幻视。

「稳住心神！」

瓦莱里乌斯那冰冷的声音，如同利剑般响起，暂时驱散了士兵们心中的恐惧。

他虽然保持着距离，却已经自然而然地，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们，离那个邪恶的源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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