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靠窗摆着一张方桌,两张长凳。
百里山一进门就瘫在凳子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喟叹。
“总算吃到一顿饱饭了!现做的红烧肉,就是比预制菜好吃!”
以前上班没时间做饭,冰箱里一堆预制菜,偶尔想改善口味,点个外卖,谁知道送来的多半也是预制菜。
哎,悲催的社畜。
沈图刚放下包裹,闻言挑眉。
“预制菜?那是什么?”
百里山噎了一下,赶紧打哈哈。
“哈哈,就是剩菜,剩菜……”
她怕露馅,急忙转移话题,随手指着桌上的茶壶问沈图。
“哎,沈图,你会泡茶不?我看刚才屏风后的那桌人用这小杯子泡茶喝,动作好好看啊。”
沈图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动作娴熟地烫杯、投茶、注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优雅利落。
百里山原也只是随口找个话题,没想到他真会,一套动作做得比电视里看到的还要优雅好看,直看得她双眼亮。
“哇,你还会这手艺!没想到你个大男人还挺精致。”
沈图手一顿,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眼神暗了暗。
琴棋书画、茶道马术这些他样样精通,可这幅“大”的骨架和长相,却常常让人误解。
没人觉得这些精致优雅的活动和词语能和他沾边,久而久之他也便不再展露人前了。
百里山这样说,他也只当百里山在说他个子和容貌,虽然她话里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甚至还带着欣赏,但他心里依然有些难过。
沈图没有接百里山的话,只将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尝尝。”
百里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了包子。
“好苦!这茶是苦丁吗?怎么这么苦!”
沈图看她一眼,从怀里摸出一小块包得很严实的小包递给了她。
百里疑惑的接过。
“这是什么?”
“麦芽糖。”
“麦芽糖!”百里山更惊诧了。
立马拆开来看,果真是一块看着是糖块的东西。
“你竟然带着麦芽糖!”百里山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带的?”
这一路两人饿得厉害的时候,也没看他拿出来啊,从哪儿变出来的?
“一直在身上。”
“一直在身上你之前不拿出来?”
百里山试着咬了下,有点硬。
“舍不得。”
沈图耳尖红了红,他极喜食甜食,身上常年会带着这些吃食,这是他最后一块糖了,他一直存着不舍得吃。
百里山牙齿卡在糖上,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这是孩子一直舍不得吃的糖啊!
突然间罪恶感好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