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啦!”凌洛得意地说,“我假期还去帮他摆摊了呢!卖炸土豆,生意可好了!”
俞盼惊讶:“在哪儿摆呀?”
“还是在步行商业街那边,”凌洛说着,略带遗憾地咂咂嘴,“我本来还想着要是能碰见你,高低得给你装一大袋,多放辣多放香菜!”
俞盼听完凌洛的话,本来就红的脸,现在开始发热了。
这个假期他差不多都是在床上过的,别说出门,下地都少,後面还要赶作业,根本没有时间出门。
“你脸怎麽这麽红?”凌洛问。
“可能是,教室里太闷了,”俞盼扯开话题,“对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地理还差几张卷子!”凌洛当即就把刚才的话题抛开,双手合十对着俞盼作揖,“好俞盼,你做完了吗?救救兄弟!”
俞盼无奈地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整理好的地理卷子递过去,凌洛接过卷子,再也顾不上说话,埋头苦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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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高三下学期,整个年级的氛围都变得不一样了,大家好像被上了发条,而且是拧得紧紧的发条。
上学期课间还能看到同学们在走廊嬉笑打闹,这学期,如果不是上厕所,班上所有人都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埋头看书刷题。
京大是顶尖学府,不是那麽容易考上的,俞盼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他开始主动让沈砚舟安排更密集的补习课,同时也把自己的时间表排得满满当当的。
他甚至还把每晚和沈砚舟雷打不动的电话时间,往後推迟到了十一点,而每天早上六点,闹铃一响,他也不再赖床,洗漱完就去书房,朗读英语和其他科目的知识点。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无疑是辛苦的,特别是在如此辛苦的学习後的一次考试里,俞盼的成绩不进反退,当即就崩溃了。
放了学就哭着给沈砚舟打电话,和电话那头的沈砚舟喊,“不想考大学了”“我不想学了”“我去你那边工作好不好?”
沈砚舟连连应着,顺着他的话哄,“好”“我们不学”“哥现在就让人给你买机票”。
可哭完了,俞盼抽噎着擦干泪,拿起笔继续学。
现在俞盼晚上和沈砚舟通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开始打哈欠,不出十分钟就能睡着,做的梦还都是关于学习的。
沈砚舟在电话那头听着他的呼吸声,还有时不时秃噜出来的梦话,心疼得不行。
但这是俞盼为自己选择的路,是他为梦想付出的努力,沈砚舟能做的,就是无条件地支持,和在他学到崩溃时安慰他。
在学习数学上,俞盼的天分并不算高,对数字和公式的变化不够敏感,同一类型的题目,稍稍变换形式就可能卡住。
他更多是靠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坚持和毅力,靠反复练习,死记硬背题型和解题步骤。
好在俞盼肯下苦功,一遍错了就做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把错题抄下来,反复加深记忆,就是用这种笨办法,他的数学成绩也在稳步提升。
在这种高压的学习状态下,沈砚舟每个月难得回来陪伴俞盼的那几天,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坐在书桌旁,安静地陪着他学习。
毕竟沈砚舟要是真做了点什麽,影响了第二天的复习,俞盼是真的会哭。
而且还是一边哭一边学的那种,可怜兮兮地让沈砚舟难受,不如什麽都不做,只是陪在他身边。
长时间用眼和睡眠不足,越临近考试,俞盼眼下的黑眼圈也越加的重。
沈砚舟有时甚至会後悔,当初是不是不该带他去京大,在他心里种下这个如此困难的梦。
不过在看到俞盼谈及京大时的兴奋劲,沈砚舟又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时间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紧张备考中飞逝,黑板旁的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终于,高考的日子到了。
不巧的是,七月初正是青屿工程最关键的时期,沈砚舟忙得脱不开身,等他处理完手头的要紧事赶回澜洲,俞盼已经坐在考场里,进行最後一场考试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俞盼放下笔,交卷,走出考场。
夏日的阳光刺眼,才走出校门,俞盼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本来说赶不回来,此时却站在校门外等候的家长堆里最前面的沈砚舟。
俞盼弯起眼睛,朝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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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盼盼:下一章我就是大学生啦![三花猫头][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沈砚舟:站在最前面,要让盼盼第一个看到[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