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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随其後的,是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九月的日头依旧正是最毒的时候,操场上,学生们穿着统一的绿色迷彩服,口号声,脚步声此起彼伏,俞盼站在队伍里,身上的迷彩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站军姿,踢正步,站军姿,踢正步……日复一日地训练,对于平时体能锻炼不多的俞盼来说,无疑是非常累的。
第一天训练下来,俞盼就已经是浑身酸痛,脚底磨出水泡,回到宿舍只想瘫倒在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
身体上的消耗是其次,最让俞盼难以适应的是学校的公共大澡堂。
他永远记得自己第一次走进去,看到雾气缭绕中一片赤着的身体时,当即被吓得转身就走。
不能说他矫情吧,而是他实在是接受不了一大群人光溜溜在一个屋里洗澡啥的,小时候村里的人在河边玩水还套条裤衩呢。
于是沈砚舟给俞盼买的自行车就派上用场了。
京大校园很大,沈砚舟那天给他办完手续,顺便买了辆自行车方便俞盼上下课。
只是现在上课还没用到,就先被用在了洗澡这问题上。
每天晚上的军训拉歌等等集体活动一结束,俞盼就抓紧时间,蹬着自行车匆匆赶回去洗个澡。
洗澡的同时把衣服扔给洗衣机,等他洗完澡,衣服也差不多洗好了,然後塞袋子里再蹬着自行车回到宿舍晾衣服,干完这些,俞盼还能躺床上跟沈砚舟打打电话,闲聊几句。
转眼军训过去了一周,俞盼的室友们好像话都不算很多,没有特别活跃的人,平时都是安安静静各干各的事儿,吃饭的时候会喊一嘴一块去,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
中午休息的时候,俞盼会和一个名叫馀一铭的室友结伴去食堂吃饭。
这天,两人照例随着人流走向食堂。馀一铭边走边说:“今天想吃面条了,等会儿还老地方坐?”
俞盼点点头:“好。”
食堂里各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队,俞盼排在打饭的队伍里,看着黑板上写着的今日菜单,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打哪些菜。
队伍就这麽慢慢往前挪动,眼看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轮到他了,俞盼肩膀突然被人从後面拍了几下。
俞盼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两个陌生的男生。
其中一个笑嘻嘻地,带着点熟稔的口气说:“吴崇之,顺便帮我打个饭呗?”
俞盼这回更困惑了,微微蹙眉:“你是谁啊?”
那男生见俞盼这副完全陌生的反应,这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随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连连道歉:“啊!对不起同学!认错人了认错人了!实在不好意思!”
原来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另一个叫吴崇之的同学了啊,俞盼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个小插曲没让俞盼太惦记,不过等晚上和沈砚舟例行通电话时,俞盼还是忍不住提起这事儿来。
“好奇怪啊哥,他後面又跟我说是戴着帽子,没注意看才认错了,”俞盼盘腿坐在床上,对着手机话筒小声说,“戴着帽子就能认错吗?你工地上这麽多人,我就从来不会认错你。”
“嗯,盼盼很厉害,一眼就能认出哥,”电话那头,沈砚舟夸了他,再接着说:“他可能是训练太累,眼花了吧。”
“是吧,当时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惹到他们了,他们来特地找我茬的。”俞盼跟沈砚舟说出自己当时的第一想法。
“惹到也没事儿,到时候哥来解决。”沈砚舟说。
俞盼听沈砚舟这样说顿时乐得在床上扭成毛毛虫,“哥你说这话也太霸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沈砚舟挑挑眉,回:“那哥就任由你被人找茬?”
“那还是别了,”碍于现在在宿舍,俞盼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还是很需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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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盼盼[三花猫头]:是大学生一枚呀[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