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被盯了许久的某人终于感受到她的目光。
江渡不经意挪眼看过来,对上视线後傅闻意愣了一秒,飞快眨了下眼看向别处。
“Goon。”他继续通话。
接下来的时间,傅闻意怕再被抓包,没再往他的位置看一秒。
药水打到快三分之一的时候,秘书把定好的午餐送进来,和粤江楼的饭菜一起打包装盒的还有一份傅闻意最爱吃的云记生煎。
还算这个讨厌鬼有点良心。
她见到後迫不及待地拆开筷子,塞了一个生煎到嘴里。
江渡正好关掉视频也坐过来和她一起吃,可刚坐下没一秒,傅闻意咬下的生煎包汤汁就不受控制地四处飙散,直接洒到了他的衬衫上。
“傅,闻,意。”
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还在纳闷这馅里怎麽一点汤都没有的傅闻意,看看江渡的脸,再看看他的衣服。
“。。。。。。”她憋着笑紧紧盯着碗底。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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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江渡没让你赔他一件衬衫什麽的?”
下午和林穗如喝茶的时候,听傅闻意说起这件事,津津有味地蹲着後续。
“这种衬衫他应该有很多件吧,不至于让我赔。”傅闻意拈了一块茶饼到嘴里,现在竟有些庆幸上午听江渡的话输了液,现在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清爽多了。
不过想到他平白遭受的“无妄之灾”,傅闻意心里其实也是有那麽一点不好过的。
“所以我最後还是给他转了笔清洗费。”
“那他没有骂你?江渡这个人可是有洁癖的。”林穗如接着问。
这个茶饼好噎,傅闻意赶紧往下顺了口水,摇摇头,“没有。”
她咽了口茶又说:“其实江渡这个人吧,除了有时候嘴毒一点做事有那麽一些些偏激以外,人还是挺好说话的。”
“好说话?”林穗如啧啧感叹,“恐怕也只有你会这麽想吧。”
“我听说之前君翎有个新来的实习生,就因为去送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咖啡弄撒了,江渡硬生生把人骂哭了,後来那个实习生第二天都没敢去上班t,就辞职了。”
“就因为一杯咖啡?”傅闻意有点意外。
不过联想到江渡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恶作剧,她觉得好像也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我倒有点好奇了,他到底是怎麽把人骂哭的。”傅闻意说,“找机会我问问他。”
林穗如立马接话:“那先说好,你归问,但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傅闻意圆眸弯弯,“你就麽怕他啊。”
林穗喝了口茶,信誓旦旦地说:“这个问题你去问圈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只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临近晚饭时间,傅闻意和林穗如才从二楼後面的小花园出来。
傅闻意走在前面,站在楼梯边往下看,来接她的江晋年站在一楼会客厅的沙发旁,身边的女孩是她两个月前雇来的选品助理小浠。
从她的角度听不见江晋年说了什麽,只看见小浠垂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江晋年待人接物的处理方式一贯如此。
他温和知礼,好像对任何人都很好,也很容易就能获得他人的喜爱。
林穗如见傅闻意没动,率先跟江晋年打招呼:“江医生,晚上好啊。”
还沉浸在交谈中的小浠见到傅闻意,匆匆跟江晋年说了句什麽,抱着怀里的快递箱快步上了楼。
江晋年朝林穗如略略颔首,然後看向傅闻意:“一一,我们走吧。”
傅闻意被那和煦温暖的笑容晃了下眼。
她点点头,头一次没有主动去牵江晋年的手,而是错身经过他走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