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又问:“她们说的那个时候,是什麽时候啊?”
云渐迟疑了下,还是据实相告,“是宁王爷与王妃忌辰附近,半个月後。”
苏悦原本是害怕的,但是听见是宁王爷与王妃的祭日,心里一下就松了。
原来是公爹和婆母啊……
若是他们两个,就算变成了鬼应该也不会伤害小王爷,想必对她这个小王爷之妻也会爱屋及乌。
不过两人的祭日将近,怎麽也没有人知会她一声,于情于理她身为新妇也该有所表现。
“小王爷往年什麽时候去祭拜王爷与王妃?我要准备些什麽麽?”
祭日临近,苏悦到这会才知道,生怕时间不够用,她准备不充分。
谁知云渐摇摇头:“不用,郎君从不祭拜,王府有专门的人去办。”
“为什麽啊?”
苏悦很是诧异,难道小王爷和父母关系不好吗?
云渐虽然是个嘴碎的,但有关小王爷的事他守口如瓶,哪怕是苏悦来问,也是一样婉拒。
“这事小王妃若是好奇,可以去问小王爷。”
这一句话无疑就堵住了苏悦的嘴。
她又不可能突然拿这事去问宁玠,毕竟他们尚未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她只是有点好奇,宁玠与父母之间有什麽恩怨,居然连祭拜都不去。
那橘皮紫苏丶苏雀儿桥又对他意味着什麽?
难道不是因为穆王妃吗?
不管怎样,毕竟是亲身父母,能做到从不祭拜,小王爷的心肠还真是够硬的……
“蝴蝶!蝴蝶!糟了!”
两名婢女手拿着抄网,跌跌撞撞追来,云渐眼尖,转眼就看见半空中那只大蝴蝶,点着路边的石头跳到半空,纵身一跃,两手一捞,就把那只逃跑的蝴蝶合在掌中。
气喘吁吁的婢女跑到跟前,脸上既有感激也有惶恐。
“谢谢云渐侍卫,多亏了您,要不然就让这只蝴蝶飞走了……”
“王府居然还养了蝴蝶?”
苏悦带着夏荷好奇地走上前。
云渐把手心里的蝴蝶小心翼翼送进婢女的抄网中,蝴蝶很快就在网里翩翩起舞,并没有受到损伤。
“是啊,这附近有个叫野织的院子,很适合蝴蝶繁育生存,这两婢女都是在里面饲养蝴蝶的。”云渐转身给苏悦仔细解释。
两婢虽然此前没有见过苏悦,但都知道小王爷娶妻,能够劳云渐侍卫陪同的娘子,身份不做他想,连忙低头行礼:
“婢子见过小王妃,请小王妃恕罪。”
她们照顾不周,蝴蝶差点飞走了,所以担心苏悦会去小王爷那儿告状,两人声音都在发颤。
“你们这麽害怕做什麽?”苏悦能看出她们的害怕,却不知道原因。
一只蝴蝶而已,就算飞走了,难道还能因此严惩她们吗?
“小王爷很看重这些蝴蝶,里面的蝴蝶曾都是穆王妃亲自培育的,如今一代又一代,虽然过了许多年,但终归是那几只蝴蝶的後代。”云渐开口解释。
原来是穆王妃的蝴蝶园。
苏悦越发弄不懂宁玠,他既然不去祭拜父母,为何又对母亲留下的蝴蝶园如此看重?
“放心吧,我不会跟小王爷说的。”
苏悦安慰好两婢,继而出府登车,径直往宫里去。
苏贵妃召见她,却不谈李舜贺的事,反而拉起家常,没说几句,又开始过问小王爷的身体状况。
宁玠病弱,衆人关心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苏悦又不是大夫,只能捡些表象说。
“小王爷他睡不好觉,吃得也少,但是每日还能起床出门,说好也不算好,说坏也不算坏……”
苏贵妃问:“我听说小王爷最近搬出了正院,是怀疑正院梁柱当中有人藏药,这事可是真的?”
这事其实知道的人多,苏悦如实道:“搬出院子是我的缘故,但是正房里的确有不好的东西,现在宁三郎还在查着。”
苏贵妃懒懒倚在锦枕上,“看来王府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今只剩下琥珀在你身边,我也不好再安排人了,你行事务必要小心,别轻易卷进他们几房的斗争当中,被人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