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嘉允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直白?道:“燕家身为守疆忠臣,怎会做亡国之事?”
封暄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燕嘉允心想,恐怕封暄下?山走?散什么的,也并?非偶然,而是长公主授意。
他摩挲着腰间绣春刀,抬眼?漠然道:“可你日后若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我今日的做法?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
封暄苦笑一下?,道:“我们?流着血亲之血,单论这一点?,我就不?可能站在?燕家对立面。再者说,我只想圆了祖母的心愿,我自己却并?非爱权之人。我姓封,回不?去燕家,这样做不?过?是一条不?得已的退路罢了。”
话音一顿,他继续道:“以情服人恐怕说服不?了你,那我用利益交换——若是我们?合作?,事成之后,我便将天家欠咱们?燕家的亲王爵位还?给你,连封号都由你说了算,开国皇帝颁布的那唯一一张丹书铁券也化作?功勋赐给你,如何?”
燕嘉允沉吟思索了几秒,实?权掌控朝廷的亲王爵位,再加朝廷里唯一一张免死金牌,确实?很划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对他,对燕家而言,让封暄上位都有利无害。
“成交。”
燕嘉允摘下?脖间长长的一串菩提珠,把中间挂的骨哨拽下?来,递给封暄道:“有事吹响,两短一长,只要在?燕京的范围,空镜就能听到音讯带人去给你帮忙。”
“多谢堂兄。”封暄接过?来,打量了下?,“这等?好东西,你为何不?给我乔嫂嫂?”
燕嘉允奇怪地看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因为她身边有我啊。”
封暄:“……”
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恩爱。
燕嘉允起身准备告辞,临走?前想起了什么,道:
“日后辅佐你的天子近臣,我给你挑好了。等?他几年后科举中榜,走?入仕途,你就能见到了。”
封暄收好骨哨,好奇道:“是谁?你这么相信他能考上科举?”
燕嘉允说:“乔蘅的胞弟,叫乔荀,我早已与?他谈好了。”
稍稍一顿,他暗示似的道:“谢家嫡女谢静姝似乎对他格外不?一样,好像有几分男女之情。此事他有意瞒我,我身为姐夫也不?好多言,但你若见到他,稍微试探一下?他什么态度也无妨。”
虽然乔荀不?想让他知道,但谢家与?乔荀乔蘅搭上线一事,他早已猜到了。
封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燕嘉允带着乔蘅回扬州府。
正好?半个月后就是乔蘅父亲的?忌日,若路上快一些,兴许能赶得上回乡祭奠。因此两人没在路上过?多停留,紧赶慢赶最?后抢在忌日之前到了江都县。
乔家?老宅虽然衰败,但由于赐婚一事,宅子保留了下来,后来又有旁支族中婶娘找人修补了一番,因此乔宅从外?观看?上去跟从前差不多。
乔蘅带燕嘉允回了乔宅的?闺房。
她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如今乍然回来,有种久违之感。燕嘉允倒是从没见过?,在院子里?新鲜地四处转悠,末了道:“你从前倒是个风雅之人,装潢处处都有巧思。”
此次是来回门的?,因此燕嘉允备了丰盛的?回门礼,同?乔蘅一起去乔家?旁支拜访了族中长辈。燕嘉允本就生得招人喜欢,又惯来会?哄人笑,长辈们都很喜欢这位燕京的?女婿。
正好?乔父忌日快到了,乔蘅和燕嘉允与乔家?旁支一起为乔父祭奠,三日穿戴缟素,吃斋念佛,乔蘅单独给父亲烧了纸钱,三日过?后才把白幡撤掉。
三日孝过?,晚上两人在乔蘅闺房院子里?的?石桌上做了几?回。
燕嘉允早就对屋外?蠢蠢欲动,燕府的?下人多,来来往往容易被瞧见,因此有所收敛,但乔宅属实?是一个人都没有,无论怎么折腾,怎么叫喊都不会?引人过?来。
燕嘉允放开了手脚,按着乔蘅的?腰窝让她给自?己撒娇,乔蘅不依的?话,他就不放过?她。
不知?是不是换了一处地方,燕嘉允精神格外?好?,一晚上用了三四只鱼鳔,乔蘅累到最?后抬不动腿,任由他揉捏着自?己胡作非为。
只是其中一次发生了小意外?。
燕嘉允抱乔蘅沐浴回来,乔蘅强撑着精神把满地狼藉扔掉,捡起鱼鳔的?时候,忽然目光一顿。等燕嘉允出来,她立刻拿着鱼鳔去寻他,迟疑地拿给他看?:
“燕嘉允,你看?这个是不是破了?”
燕嘉允接过?鱼鳔,看?到顶端当?真破了个小口,皱眉道:“怎么会??我明明检查过?了……”
乔蘅道:“莫不是你太用力……”
燕嘉允哑口无言:“要不,我现在去外?头给你买点避子汤来?”
乔蘅想了想,道:“算了,都这个时辰了,医馆早就关了。”
燕嘉允不知?她什么打算:“那……”
乔蘅没太当?回事,道:“不过?这一次罢了,不至于那么幸运吧?更何况,也不是必须避子吧……”她对于子嗣还是比较期待的?,只不过?是燕嘉允一直坚持避子罢了。
燕嘉允被她诡异地说服了,却还是有点担心:“但我还要对上皇室,老皇帝和封璋他们,回京后很会?忙,若你当?真……”
乔蘅好?笑道:“有孕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没有事先调理,这种几?率不到十?分之一。更何况,我算了我的?小日子,才刚过?了月事,不是易孕的?日子,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