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北风呼呼地吹,卷起院内散落的碎石疯狂剐蹭玻璃,凄厉的嘶吼声犹如百鬼鸣冤。
丁小鱼和温砚并排坐在书桌前,耳机一人分一个,各有各的忙碌。
温砚面前摆着一本全英文书籍,看似注意力在书上,实则一直在用余光偷瞄抓耳挠腮的小鱼。
小鱼正埋头做卷子,下笔动静颇大,看得出心底埋着一股邪火还未消退。
接收到某人赤裸的注视,小鱼斜眼瞥过去,语气极不耐烦,“你老看我干什么?”
“咳。”
温砚心间微怵,完全不敢招惹她。
正常状态的小鱼天真又烂漫,暴怒时刻天崩地裂。
他小心翼翼地问:“这张卷子你做了很久,还没做完吗?”
小鱼眯了眯眼,眼底有一股呼之欲出的杀气,“怎么,你比老师管得还宽?”
他语气温柔地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不会的题,可以问我。”
“谁说我不会?我成绩好的很!”
她眼神如刀,握笔的手在草稿纸上疯狂画圈,咬牙切齿地说:“男人都是这么自大,不仅自大还特别愚蠢。”
“”
温砚自觉闭嘴,这种时候再开腔极有可能祸及鱼池。
“啪。”
黑笔重重扔在书桌上,小鱼单手撑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人心乱如麻,那么波澜不惊的人第一次出现惶恐的情绪,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五花大绑的小羔羊,随时都有可能被她大卸八块。
“温砚。”
漂亮的小恶魔在线召唤,越温柔越可怖。
他稳住气息,侧头看她,“怎么?”
小鱼露出一抹甜美微笑,磨刀霍霍:“如果以后你妈不喜欢我,私下欺负我,你也会像木哥这样袖手旁观吗?”
温砚思索几秒,忍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这件事他并不知情,不知者不算死罪。”
她笑得更欢,眸底有火光在跳跃,“哦,你在帮他说话?”
“他”
小鱼一字一句地重复,“你、在、帮、他、说、话。”
他立马弃暗投明,“没有。”
她还算满意这个回答,脸色明显缓和几分,余光瞥见落在他毛衣领口的碎叶,好心替他摘掉。
指尖很轻地擦过脖颈,温砚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颤。
“你抖什么?”
“”
小鱼皱眉不悦,“你很怕我吗?”
“怎么会。”
她双手抱胸,心头倏地窜出一团无名火,稍微脑补璐姐被老太婆欺负的画面,恨不得把木哥吊起来狂抽一顿解气。
“你们男人全是一个臭德行,没一个好人。”
温砚低声说:“还是有好的,比如我。”
“你哪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