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床头柜的对讲机忽然传来电流声。
“喂喂,呼叫小流氓。”
温砚唇角一勾,拿过对讲机。
“我在。”
“关灯睡觉。”
“好。”
那头静了两秒,然后,略带羞涩的女声回荡在房间里。
“晚安,啵。”
隔空的一个吻直接把他哄成胚胎,笑得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温砚很听话的关上灯,滑进被子里,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光。
他开始认真思索一个问题,要不要赌一把?
赌他会永远离开或是奇迹般地活下来,赌一个可以许诺她未来的机会。
他想要活下去,也想重新站起来,想陪着她做很多无聊又有趣的事。
除夕的前一日,小院内外张灯结彩,院内那颗孤零零的大树也被小鱼挂满中国结和小红包,一片喜庆祥和之色。
傍晚时分,小鱼爬上梯子在大门两侧贴对联,温砚负责指挥方向,两人配合默契,叁两下贴完,她从梯子上下来,撞上欲出门的邹婶。
小鱼好奇:“婶,你急急忙忙去哪里?”
邹婶回道:“我忽然想起我跟菜市场的胡老板订了两只腊鸡,今天要是不拿回来,明天人家就放假了。”
“我们去吧,我和温砚正好闲着没事干,而且我有东西要送给璐姐,顺路帮你把腊鸡捎回来。”
“那行,你俩快去快回,菜马上下锅了。”
“好嘞。”
天色渐暗,气温随即下降,天空忽然飘起细细密密地雪籽。
她伸手接住雪白的小花,短短数秒便在手心堆积成小雪山,笑眯眯地拿给温砚看,“这个你能画吗?”
温砚瞥了一眼,淡声回道:“画不了。”
小鱼直接当着他的面蛐蛐,“奶奶还说你是巴黎美术学院的青年画家,得过很多国际大奖,看来技术也不怎么样。”
他一本正经地说:“嗯,全是我花钱买的。”
她信以为真,嫌弃地白他一眼,“毫无职业道德,我最鄙视的就是你这种人。”
他微微一笑,并未辩解,目不转睛地盯着用双手接雪的小姑娘。
纯白色羽绒服衬得瓷肌雪白通透,她双颊冻得通红,嘴里一直在呵冷气。
洋洋洒洒坠落的雪花飘在帽檐,掉在睫毛上,她轻颤两下,似蝴蝶在花蕊上短暂停留,恋恋不舍地飞向远方。
温砚痴痴地看着这一幕,手指在腿上无意识地描绘轮廓,心脏很重的颤了一下。
从他彻底放弃自己的那天开始,他也放弃了画画。
但如果画中人是她,另当别论。
他想用线条记录她的美好,用颜料填充她的热烈。
她是阳光下肆意游动的小鱼。
她值得所有绚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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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砚哥也是妻管严吧,哈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