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受伤了,你还在想这个?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躺在床上的温若白被这耀眼的阳光叫醒。
温若白费力地睁开惺忪的睡眼,胸口的刺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
昨晚熬到半夜的男人原本趴在床头柜睡着,听到动静後他支起身子,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温若白醒来时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被沉重的愧疚所取代。
他下意识伸手想触碰温若白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僵住。
因为他,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
温骁收回手,声音嘶哑地问道,“舒白,你身体感觉怎麽样?”显然昨夜熬到了很晚。
温若白原名洛舒白,被温骁收养後,他主动提出想要改名。
“不太好。”
温若白想要起身,温骁注意到青年的动作,伸手扶住他,帮他坐起身。
“你现在在项夜已经是死人了,我让蓝羽把车给你,你开着先离开这里。只是……”说到後面温骁语气停顿。
“我明白,非必要我不会出现在大衆视野。”温若白转头看向温骁,“还要多久?”
“好累啊,父亲,我後悔了。”温若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半个月,如果顺利的话。”温骁眼神心疼。
“我现在就走。”温若白说。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他想回去了,哪怕不能暴露在大衆面前,他也要回去。
“你再养几天吧,开车回去至少也要五个小时,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怎麽能支撑得住?”温骁伸手想按住温若白,阻止他下床,却被温若白躲过。
“我等不了了。”温若白下床,“而且我在这待的时间越久,见证这里的黑暗越多,我就愈发害怕会迷失自我。”
他见证了太多不该见证的事情,那些黑暗缠绕在他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害怕自己会在这样的环境中彻底沉沦,迷失初心。
“我要回去,哪怕是窝在一个角落,都能让我感受到一丝安宁。”
“我明白。”
温骁明白被迫参与犯罪所引起的强烈道德冲突,尽管他无数次告诉自己,“这是任务需要”,也依旧没法消除负罪感。
更何况,温若白没有经历专业训练。
“蓝羽的车已经停在我的车库了,你开着那辆离开。”
温若白点点头,迅速穿好鞋子,朝着门外走去。
温骁看着温若白的背影,愧疚自责占据着他的内心。
温若白驱车一路开到了路祁林家,幸运的是这一路没有引人怀疑。
他的枪伤去哪个医院诊所都不行,至于非公开救治点,他现在的情况还要提前申请说明,还是算了。
路祁林的别墅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居住,对他来讲也相对安全。
夜晚。
路祁林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家门,因为他刚上完声乐课,喉咙干涩,难受得紧,感觉自己再不喝水就要变成枯死的仙人掌了。
他随手把外套脱下拿在手上,便径直往茶桌走去。
茶桌上摆着一个热水壶,路祁林拿起它,轻晃了下,还有水。
路祁林心想,这水应该是他早上起来煮的,当时他急着出门,没来得及喝。
过了十几个小时,水肯定凉了,但此刻的他实在太渴,也顾不上那麽多了,直接把水倒进杯子里,仰头喝了起来。
只是刚抿了一口,路祁林动作停滞了。
水还是温的!
他清楚地记得水是他早上六点多煮的,七点之前就离开了别墅,中间并没有再回来。
他的热水壶没有保温功能,水不可能一直保持温热。
这意味着,有人在他离开後,来过这里。
少年心跳瞬间加速。
他的房子,除了每周日定期打扫的佣人之外,没有人来过,可今天是周一。
就在这时,细微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那是一个男人难受的呜咽声。
路祁林觉得那个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後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路祁林推开门,看到的是一位容貌俊美的男生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手上还有血迹,难受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是他的爱人。
注意到温若白好像受伤了,他走上前,想查看温若白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