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到却觉得他是懒的,伸手在他脸上掐,把温若白掐破皮,母亲却还觉得不够,一边掐着男生的脸,一边逼迫他站起来。
温若白费力下床,而後直接栽地上了。
中年女人看到却没有丝毫心软,“给我起来,你没腿是吗?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躺在床上。”
“我这辈子都想不到自己能养出个精神病。”
“你一个常年年级前几的,怎麽这麽没本事,还被欺负。”
“现在好了,你成精神病,还被强制要求休学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中年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扯着温若白的手腕,把少年白皙的手腕拽得通红。
温若白想要痛呼出声,却发现自己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滴落在地上。
温若白瘫在地上,一边费力挣扎着起身,一边听着女人的抱怨声。
终于,温若白站起身了,还未等母亲继续说什麽,温若白跪下去了,少年声音,“妈,我从未对不起你,你能不要折磨我了吗?”
温若白觉得好累,他真的起不来。他明明一直在好好吃药,为什麽家人还要这样逼迫他?
那是温若白第一次下跪,从前的温若白一直很骄傲,可是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就像一条丧失了灵魂的野狗,只能跪着茍延残喘。
“折磨?我生你养你,你身上那样不是花我的钱”
少年的下跪根本无法母亲换得的丝毫怜悯。
後面母亲说累了,温若白的父亲又来了,温若白有时候真想说,折磨他还要轮班是吗?
晚上,还有上完学回来的姐姐说,“你给我原谅她,不许报警,不许再找她的麻烦。”
那一次,温若白觉得他的姐姐无比陌生,恶心!
因为那个人的姐姐和他的姐姐说朋友,温若白感觉自己好累啊!
他的姐姐究竟哪来的资格要求,他原谅那个人,要求他不追究的,那一刻,温若白有了一个念头,他要杀了姐姐,要杀了那个人。
他伸手掐住姐姐的脖颈,可是他还是做不到,他恨为什麽世界对他狠毒,他却无法同等报复回去?
但他并没有想过自残,也没有想过要死,而是抑郁装双相了。
再後来,温若白回了学校,却听到那个人洋洋得意得说着:“对啊,都是我干的,但他能拿我怎麽办?当时警察来了,我都怕了,但他那个爸妈傻得要死,一直说不追究了,还替他写下了谅解协议。”
那时的温若白想进去扇她几十巴掌,把她剁了喂狗,不,不能喂狗,太恶心了,影响狗狗身体,还是烧了扔湖里。
可是温若白的道德感不允许他这样做,甚至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都是罪过。
温若白一边痛恨着自己,一边听着那个霸凌者和旁人炫耀的一字一句。
他把唇瓣咬破了,血液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後来他离开了学校,除了中考,他再没去过那个地方。
高中他也是除了考试和拿毕业证外都不去学校。
年少时的伤疤,经年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