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我所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这样。”
“那就只有你我合作毁婚,你知道两家置换了什麽吗?”
杜片笺擡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俞奏本想让他说一些,现下只好往下接着说:“关键在于,我需要知道你家许诺了邵远什麽。哦,邵远是我爸。”
“我爸爸是建设部的市议员,如果有,只能是项目的审批。”
“目前与隆的项目,我还没看出哪一个是邵远中意的。”
杜片笺神色一动,说:“流麦山,我爸爸一直很关心那里。”
“为什麽?”俞奏手指夹出两个杯子,给两人各斟了三分之一杯。
“也许是因为,那是我爸爸成为议员之後第一个参与的项目。”
俞奏举杯:“杜先生,那今天就算我们达成合作了?我会努力解除的。”
杜片笺也举起杯子,说:“我也会努力的。”
杯子碰出“叮”的一声,俞奏抿了一口,想了想补充:“我不是十分在意名声,所以你尽可以往与你有利的方面说。”
杜片笺低头握着果汁杯:“与我有利?”
“比如,我这个人十分讨厌,有omega绝对不能接受的地方。”
“不,我不说,你不让人讨厌。而且,如果被喜欢你的人听到了,对你岂不是很不好。”
“有就好了。本来我是有些期待的,但既然你已经有了迟恒勋。”俞奏怂了肩,笑着一饮而尽,看了眼手环,“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烦请你转告赵峻节他们。”
在监控室偷看的赵峻节三人,在俞奏起身离开的瞬间迟恒勋就走掉了。监控中杜片笺目送人走,放下杯子在卡座坐下。
郦阔下结论:“他生气了。”
赵峻节吹了声口哨,反而放下心来:“还好不是因为杜片笺,单纯是被瞒的生气,後面赔罪吧。”
俞奏关上车门的瞬间,回到安全空间後的眼神发直,尚有劫後馀生的紧绷,口袋里的手机还处在录音状态中。
何红酣的建议十分有效,简直是太有效了,应该这麽有效吗?杜片笺表现的如此温和礼貌,哪有精神病的征兆,不正常人的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俞奏回到公司,将在花园中産生的想法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交代秘书,就想直奔六院,这时秘书却说,赵峻节的秘书发来了一份策划案,还问俞奏什麽时候有时间吃饭。
俞奏着急离开,直接回:“最近一个月都没时间。”
“哇,一个月!”赵峻节忽然推门进来,“跟绝交也没什麽区别了。”
“赵先生……”秘书慌张地想去拦赵峻节,但是又不好上手碰人,只能恭敬地张嘴阻拦。
“没事,你先出去吧。”俞奏脸端起来,双手抱臂。
赵峻节摊手:“至少,你冤枉我和郦阔了,直到那天晚上,你说杜片笺,我看到恒勋的反应,才猜出的。”
“嗯,那也比我早知道。”
“实在是不知道这件事怎麽处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
“你这样说,好像我会夺人所爱。”
“倒不是,我俩也知道,你和迟恒勋算不上朋友,这不是怕你们两个真闹起来,对谁也不好。”
“所以现在只是我最不好。”
“兄弟,真给你道歉。真不是故意瞒的。”赵峻节双手合十举过头顶,随後又从胳膊缝隙去看俞奏的表情,疑神疑鬼地试探,“你真不会?”
俞奏笑:“会。”
赵峻节膝盖弯曲,作昏倒的假样:“不是吧!”
“我推不掉!”俞奏走到落地窗前俯瞰城市,钢筋水泥铸就灯红酒绿,若要站在顶端又要是如何的铁石心肠和钢筋铁骨,“这个婚约。”
赵峻节不理解,从来不理解联姻这个东西,究竟有什麽利益是谈判桌上拿下来还不放心还要用婚姻来捆绑。
“为什麽。”
“匹配度。”
“那算什麽?!”
俞奏冷笑一声:“放心,迟恒勋和杜片笺两情相悦,我不会这麽自轻自贱去做破坏者。到时候,婚姻只是形式,不会限制他们。只要他们两个肯接受,当然了,如果能使婚姻不奏效更好。”
“你有主意!说来听听。”赵峻节上前揽住俞奏,站在他旁边朝远处望,高楼大厦的缝隙中,远处楼顶越来越低。
“邵远和杜钧长做了什麽交易,只要我能知道,就能反制。”
“我可以帮你试探一下。杜钧长在建设部,盉笃最近好几块地皮正在走政府流程,见面的机会太多了。”
“哎呦,杜钧长找错人了,找你正合适。”
“饶了我吧,我可没有百分之九十的匹配度。杜片笺是挺好的,但我手里好的也不少,都介绍给你。”赵峻节拍拍俞奏的胸脯,“你既然最近忙,那我的那些酒会就不邀请你了。只是我的生日,你一定要出席啊。知道没?”
赵峻节的手臂紧了紧,摇的人晃了晃,晃出了俞奏的笑容:“还有两个月,大哥。”
“你最近一个月都没时间,二哥!到时候,明星模特艺术家,凡是漂亮的,我都请来,一定给你留下。嗯?”
赵峻节在俞奏面前打了个响指,打开座机将秘书呼叫进来,说:“10月27日为中心,前後留出两天的时间。什麽安排也不要有。”
秘书看俞奏的脸色,见俞奏点头,秘书才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