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亭听?得忍俊不?禁,从?小到大小果都是对异性最不?感兴趣的那个,谁能想到现在最急着脱单的反而是他。
齐佑安用烧烤签子一下一下地敲啤酒瓶,幸灾乐祸道:“我之前回家?,妈说?你脑子比我灵光,打算以后把?水果门市过给你呢,你啊,收收心,准备接手吧。”
齐佑宁哀嚎:“什么!不?要啊,我想开台球厅啊!”
晚上言亭邀请兄弟俩去乔家?渔栈的屋顶看星星,齐佑宁困得睁不?开眼,选择直接回房睡觉,齐佑安觉得难得来一趟,跟着上去了。
两个最沉默寡言的人并排躺着,反而更加自在随意。
言亭主动挑起话题,也是他最关心的:“小瓜你之前回去了一趟啊。”
齐佑安:“嗯,我妈搬货把?腰扭了。”
言亭:“现在好点了没?”
齐佑安:“歇了几天,好了。”
言亭:“那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道:“街坊们都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曼秀还没租出去,一直闲着。”齐佑安不?知?道森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仍站在自己街坊的角度自言自语:“你都没回去看看程老板吗?她对你可太够意思了,你应该像孝敬亲妈一样孝敬她才对。”
言亭被他的措辞逗笑,表示赞同:“嗯,我知?道。”
齐佑安继续道:“我上次回去看见她自己搬一大箱子花材,好像把?脚给砸了,一瘸一拐进去的,你没事了真应该勤回去看她,帮她干点活,别让她寒心啊。”
“嗯。”
言亭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为了防止被发现,微微偏了下头。
只要他不?回去,她就能像从?前一样,一直待在森也,她不?喜欢他,也不?需要他,现在也许还因为他的欺骗而厌恶他,不?过只要她还愿意留下,这就够了。
他可以永远不?见她,但不?能找不?到她。
周末,言亭偷偷买票回了趟青石镇。
对她的思念在齐佑安说?她砸到脚的那一刻到达顶峰,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并且成功如愿。
为了不?让她认出来,他穿着一件高?龄薄外套,还戴了棒球帽和口罩,就站在森也的街对面。
好几辆出租车在他面前停下,见年轻人木头似地站在原地只盯着一个方向,又?悻悻离去。
程秋来今天单子很多,所?以她在店里走来走去忙个不?停。
她的脚已经好了,此刻步伐轻快,通过举止来看心情也还不?错,在包完一束花后还颇有兴致地走到外面,借着自然光给新作品拍照留念。
透过玻璃门,言亭看到店里又?脏又?乱,窗户上溅着雨点和泥点,木地板上的暗色斑驳应该是没来得及打扫的花材腐烂后渗进去的,沙发上,茶几上,丢着外卖盒,乱七八糟的报废资材更是被扔的随处可见。
明明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程秋来是很爱干净的,她把?森也布置的就像仙境一样。
后来几年他承包了店里的卫生,她便逐渐懒散了。
过度的依赖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白天的充实往往会换来晚上的高?质量睡眠,程秋来这阵子的生物钟前所?未有的规律,并且很少做梦,往往能一觉到天亮。
今晚她却破天荒梦到了言亭,带着红领巾的小学生蹦蹦跳跳闯进店里,问她要糖炒栗子,她连忙开车去买,等回来时,小学生不?见了,她倍感失落地走到柜台后的椅子上坐下,正准备喝茶,忽然一只手自桌下伸出,抓住了她的脚踝。
少年眉眼已经长开,穿着静远中?学的校服半跪在地上,脖子上还戴着个项圈,眼下红痣透着几分说?不?出的邪魅。
“老大,轮到我了吗?”
程秋来自梦中?惊醒,掌心渗出汗水。
窗外阳光正好。
既然已经起晚了,程秋来也就不?急着收拾了,慢条斯理地洗脸刷牙吃早餐,忽然想到阳台的绿植许久未浇,于?是又?接了一杯水去浇花。
对面阳台依旧窗户紧闭,保持着主人走后的模样,程秋来并未在意,把?水倒完后转身回了卧室。
不?起眼的角落,一阵风将地上的烟灰又?吹淡一层,相?信不?消半日,便能清除所?有痕迹。
造访
自从舒曼秀搬走,程秋来便成了高晓丽闲暇时间的首席解闷搭子。
当年曼秀美容会所还开着的时候,奚山街上属这两个老板娘关系最好,或许是年纪相仿家庭构成也差不多的缘故,她们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哪怕只是路过的行人不经意投来的一个眼神,也能引发她们的各种?揣测,舒曼秀会主动邀请高晓丽来店里做护理,送她面膜,高晓丽也会隔三差五挑一些卖不出去的果子送到?隔壁。聚在?一起时,她们聊生意难做,聊老公?废物,聊小?孩学习不争气,晚上,又跟自家老公?吐槽对方多么多么小?家子气,送来的护肤品是临期的,水果也特意用标签遮住了腐烂的部分。
自从程秋来搬来街上,她们之间聊得最多的话题变成了程秋来。
可惜这位年轻姑娘实在?没什么好议论的,她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穿着素雅休闲的衣服,头发随意挽成一个凌乱的髻,每天就是鼓捣水桶和花,懒散的就像没睡醒似的。
没人知道?她老家是哪的,家里还有什么亲人,为?什么明明不是本地?人偏要?跑来这么个小?地?方开店,有次舒曼秀装着胆子去问,却碰了一鼻子灰,整个人愤怒急了,跟高晓丽吐槽了一下午说她装,再后来,那个脸上打满钉子,还有纹身?的年轻男人频繁出入森也,更加让二人坚信她私生活混乱,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