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们这行,切忌对客人动情?。
但程秋来不是他的?客人,身?体缓过劲后,他抱着猫看着她,心跳久违地加速。
他能感到自那晚后,程秋来对他的?态度变了,初来乍到时?他更?像她的?客人,现在则成了她的?生活搭子,她会好声好气地指使他干活,帮忙打下手,或者让他出门去买些什么东西,二人还?会商量一日三餐吃什么,他们两?个都不会做太复杂的?饭,索性一拍即合去超市买了一堆速食将冰箱填的?满满的?。
身?体燥热难耐的?夜晚,尤川不止一次像之前那样做,程秋来也不排斥,就坐在不远处看他,偶尔门没?关?好,小花也会循着声音溜进来,好奇地盯着床上发生的?一切。
时?候,尤川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就像程秋来的?一个玩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她就是如此容易令人产生依赖感,他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赖在她身?边,哪怕她给不了他任何?东西。
程秋来伸手抚摸他汗津津的?背,光滑诱人的?线条蜿蜒而下,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刻艺术品。
“你看腻了,是吗?”尤川忽然慵懒开口。
“没?有。”
“可你的?眼神跟第一次看的时候不一样了。”尤川半闭着眼睛道。
后来的?几次,他再也没?等到她仓皇接近他的?脚步,以及难以克制的?情?动。
程秋来对此的答复是:“第一次,总是要新鲜一些。”
然而尤川心细如发,他翻过身?侧躺着看她,眼神明亮:“那你为什么要把校服藏起来?我穿着你亲戚小孩的?衣服做了那种事,你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尤川猜,她第一次观看时之所以情绪起伏较大,完全是因为那身?校服的?关?系。
她是在看他,看的又不是他。
程秋来思忖道:“虽说只是一件衣服,但终究还?是别人的?东西,万一他哪天回?来找,发现东西被人翻过了,岂不是很没?礼貌。”
尤川凑近她,近距离直视她的?眼睛,轻声道:“他真是你亲戚吗?”
程秋来无奈一笑:“所以,你到底想我承认他是我亲戚,还?是想我承认我是变态呢。”
尤川狐疑道:“这两?句话有一句是真的?吗?”
程秋来:“嗯。”
尤川仔细回?忆了自己在阁楼房间的?所有发现,小学生专用?的?拼音描红本,上边有被擦拭过的?铅笔字迹和橡皮屑,掉在书桌后边夹层里的?奥特曼贴纸,还?有码数由小到大的?上衣裤子,少年的?成长经历分明有迹可循。
再看程秋来一脸淡定问心无愧的?模样,反倒是尤川心虚了,程秋来脾气再好,他也不该乱开这种关?乎伦理的?玩笑。
“好吧,我猜第一句是真的?。”尤川嬉笑着攀住她的?脖子,“养大一个小孩,很辛苦吧?”
程秋来微微笑道:“是啊,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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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山街马路两?侧种着两?排银杏,每到秋冬交替时?节,一阵风,一场雨,一地金黄。
转眼尤川已?经在森也住了两?个月,随着天气转凉,待在店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往往一耗就是一整天,他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陪字没?有明确期限,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青石镇太小了,根本没?有适合他的?工作?,程秋来也不要求他一定要待在店里,他可以随意外?出,去网吧,去台球厅,去唱歌,或者去镇上唯一一家酒吧微醺一下,只是那里的?调酒师很不专业,勾兑出来的?酒也非常难喝,尤川很是嫌弃,去过一次便不再去了。
冬天的?青石镇,是阴沉致郁的?。
街上行人变少,穿着厚重,行色匆匆地经过,再也无暇关?注临街店铺是否摆着免费赠送的?花,也懒得伸手去拿。
终于,尤川忍不住问她:“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热茶蕴腾,白雾缭绕。
程秋来:“怎么了?”
尤川沮丧道:“你不觉得这里很无聊吗?没?有夜店,没?有大的?购物?商场,也没?有任何?娱乐设施,最?大的?饭店是川菜馆,最?高的?楼是快捷酒店,这根本不是年轻人待的?地方……就连麦当劳都要开车跑市里才能买到。”
程秋来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肉夹馍也挺好吃的?。”
尤川直接翻了个白眼:“老公你真好养活。”
程秋来已?经知道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了,不仅是精神上的?空虚乏味,他这样的?人,总不能永远靠亲自动手玩玩具来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尤川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陪着她,她心里清楚。
她也不怪他,这段时?间他带给她的?惊喜足矣令她余生反复回?味。
程秋来敛下眼眸,抚摸着小花柔软的?毛发,平静道:“我打算老死在这,哪也不去。”
尤川柔声劝她:“可你在这没?亲人,没?朋友,平时?连个能陪你说话的?人都没?有,就守着这个小店每天反复循环地做一些琐事,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花艺师。”程秋来莞尔,笑容自信又明媚,“只要还?有一朵花绽放在这个世界上,我的?存在就有意义。”
“小川,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和精彩表演。”微扬的?唇角发出释然地一声叹息,“我一定会想念你。”
尤川眼眸黯淡,沉默许久后嘶哑道:“那下次你去找我,我给你表演,更?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