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亭眼眶蓦地?一酸。
或许平行时空里,他们曾走过同?样的大街小?巷,或擦肩而过,或静默着站在彼此身旁。
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言亭盯着她额头上的纹身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摸上去,哽咽道:“老大,你疼吗……”
那?么长,那?么深一道口子,怎么会不?疼。
每次回想起那?一幕,程秋来都会感慨自己当时的意?志有坚定,就算淌下来的血浸湿了半边衣服,也要扶着墙拼命追上去。
后来想想,要是当时直接昏死过去,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现在不?疼了,亭亭。”程秋来将额角碎发拢到耳后,让纹身尽可?能全部露出来,笑着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流浪过程中,许多朋友都建议她去发达国?家做医美,她还?年轻,肤质又好,这种疤痕很容易被修复,但深思熟虑后,她还?是决定留下它?。
她想要记住它?,并让它?成为一座里程碑似地?存在。
于是,便?有了这枝世间独一无二的蔷薇藤蔓。
言亭眼中流出泪水。
“老大,我想你……”
程秋来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听着他失控地?抽泣,凝视着门外越积越厚的白雪,嘴角笑意?渐浓。
自从那?天大哭一场后,言亭的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要好很多,每天苦思冥想今日三餐做什么,例行打扫卫生,没事干的时候就缠着程秋来说?话,程秋来也乐意?听。
转眼春节假期结束,新年伊始,百业复生,成箱的花材又开始陆续往森也搬,转眼俩人又忙的热火朝天。
一年多没干活,程秋来生疏不?少,反倒一直没闲着的言亭更像这里的老板,直接把她当助理使唤。
“老大,剪刀递给我。”
“老大,胶带没了,补一卷。”
“要白色的雪梨纸,粉色不?好看。”
“老大,闲着没事的话,你去送货吧?”
程秋来冷着脸道:“亭亭,你想篡位?是不?是再过几天,我该叫你老大了?”
言亭娴熟地?包着花,若无其事回应道:“你乐意?这么叫也行。”
程秋来斜眼打量着比她个子还?要高许多的少年,神色郁闷。
转眼寒假即将结束,言亭的话变少了,动作也迟钝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有时候程秋来要连着叫好几声?,他才能回过神答应。
午后,程秋来边算账边吃他方才切好端上来的水果,回头一看,言亭正坐在板凳上打花刺,便?无心问道:“小?瓜小?果他们前几天就回去了,你也快开学了吧?”
见?言亭不?理睬,她又问道:“几号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