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商人脱口而出,“赵家,是什麽东西?”
在这个时代,金银不是流通货币,但却是贵重金属。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金银是不能动的。
但在谢宁的眼中没这回事,在她看来,金银的作用就是花销。若是不能花销,那便是废铁。
此刻,十馀箱废铁令这些商人丑态毕露。
她觉得,值了!
“如此,小鱼。”
站角落里欣赏了许久舞蹈的小鱼上前。
一双眸子扫过这些商人,温润如玉,“诸位,请跟着我来,咱们去另一处合计合计。”
十馀商人爬起来,随即告退。
那名率先开口的商人留下了。
“驸马。”
“说。”谢宁看着手中的金杯,她真心不喜欢这玩意儿,觉得太俗气。
唯有渴望被人尊重的人,才会喜欢这等器皿吧!
谢宁觉得还是瓷杯最好。
“这些商人大多都是见利忘义之辈。”他说道。
谢宁微笑,“你,难道不是?”
“小人自然也是。可小人知晓谁能给小人更大的利。”
他很坦然。
“本驸马喜欢坦然的人。”谢宁欣赏的说道:“喜欢钱财不是错,错在于,喜欢钱财还装作厌恶!”
商人说道:“世家能给小人的也就那麽多,这几年,小人多番经营,可却无法再进一步。
想扩张,可各处各地早已有了自己的规矩,小人一旦脱离靠山的势力范围,只会被人欺凌,弄不好生意都会被那些权贵给吞噬了。”
这是做生意碰到了天花板。
至于吞噬,这个正常。
豪商,必然背後会有势力作为支撑,否则钱财越多,危机就越大。
“小人见到了驸马,驸马慷慨大气,且言而有信,相比之下,那些世家只配给驸马提鞋子。小人想,若是北疆的货物能给小人多一些……”
“你想多要些份例?”谢宁玩味的问道。
“是。”
“那麽,你能给我什麽?”
“小人愿为驸马效死。”商人叩首,额头和地面相碰,呯呯作响。
“这等话,以後不必说了。”谢宁冷冷的道:“惠而不实。”
商人咬牙,“还请驸马赐教,小人愿为驸马赴汤蹈火。”
“北疆与你们之间的贸易,特别是粮食贸易,是一项关乎北疆军民生存的大事。我以为,怎麽慎重都不为过,你觉着呢?”
“是,小人誓死也要把粮食运到北疆。”
“这麽崇高的事业,最怕的是什麽?内奸!”
商人身体一震,“驸马是说,我等中间有内奸?”
“听我说完。”
谢宁蹙眉,“要想让今日在场的人都同心同德,都死心塌地的为这项崇高的事业努力,怎麽,也得让他们杀个人不是?”
商人心中一动,“驸马的意思……”
“看,你又多嘴了。”
“小人该死!”商人举手抽了自己的脸颊一下。
“今日,定然有人不愿意,想退出。”
商人愕然,“驸马,这些人既然来了,自然都是愿意的。”
否则,没事儿跑那麽远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