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说……地方自筹,若是出了岔子,严惩!”
馀永思身体摇晃,“地方自筹,地方哪有那麽多存粮?难道……诸公私下如何说?”
使者擡头,“下官临回来前,听闻有一老人过寿辰,他们在宴席,陛下赏赐百万钱。”
馀永思捂额,“老夫想到了两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齐彦低声道:“大人,这是谢景的诗。”
他念叨没事儿,你念,犯忌讳。
传到京城,朝堂上的人会不会想着:馀永思这是在讥讽朕不知百姓疾苦?
馀永思深吸一口气,“此事……”
衆人都在看着他。
昌州粮仓还有粮食,但若是开仓救济这些流民,昌州百姓怎麽办?
一个官员说道:“大人,昌州各处也在示警,那些百姓已经没粮食了。”
馀永思长叹一声,“老夫有愧!”
他捂着脸转身。
齐彦咬牙切齿的道:“都赶走!”
一队军士过去。
“昌州无粮,你等自去!”
流民们木然的看着昌州那些军士,一个妇人突然喊道:“我们只求一口饭。”
“没有!”
军士冷着脸。
“给孩子一口饭吧!”
妇人嚎哭。
“我们可以不吃。”
军士的眼中有不忍,但後面传来了喊声:“赶紧走!”
一队队军士上前。
长枪倒转过来,必要时可以抽打。
“没有粮食,哪有你等去哪!”
“救救我等吧!”
一个老人跪下。
乌压压一片……数千人都跪了。
背对流民的馀永思捂额的手微微一颤。
“大人!”
一个官员不忍的喊了声。
馀永思放下手,缓缓走进城门。
“赶走!”
数千流民哀求着,留着泪,只能一步步离开。
哒哒哒!
一队骑兵突然出现,为首的喊道:
“靖南军来了。”
顿时现场大乱,那些军士转身就往城里跑,官吏们也是如此。
反而流民们没反应。
“什麽?这就开始了?”
馀永思有些慌。
“大人,来了十馀骑。”
馀永思松了一口气,“这是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