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的位置,就在京郊之外,那片人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地底!
图上还有细小的朱批注解:三十六残党香师,借孤坟阴气,续燃香脉。
与此同时,沈府书房。
沈知远面前的桌案上,堆满了从户部加急调阅的流民册。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页页翻过,指尖最终停在了一处。
“果然有古怪。”他低声自语。
近一个月内,共有七批“无名尸”被官府记录在案,统一运往京郊乱葬岗。
每一批,不多不少,正好是七具。
更诡异的是,仵作的验尸记录上,她们的死因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皆为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
七批,四十九人!
沈知远瞬间将这诡异的数字与林晚昭之前的遭遇联系起来。
一个冰冷而可怕的推断在他脑中成型:香奴制度并未消亡!
那些残党,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残忍的方式。
他们不再从宫中挑选活人祭祀,而是将目标对准了那些无名无姓的流民,以她们的死魂怨气为引,炼制那种能延续残党性命的邪香!
他霍然起身,抓起佩刀便要出门:“必须立刻上报监察院!”
“站住!”
一道身影闪出,拦在他面前,正是去而复返的李怀恩。
他神情凝重,压低声音道:“不可!沈大人,你可知这半月内,监察院已有三名主官因‘旧疾复’被悄无声息地换掉了?现在那里,谁是人谁是鬼,根本分不清!”
沈知远瞳孔一缩,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夜色更深,林晚昭已经做出了决定。她必须亲探承心殿!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强行施展“逆听阵”后,她体内那枚好不容易稳定的归魂印已是裂痕遍布,濒临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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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再强行动用听魂针,恐怕不等找到敌人,自己就会先一步魂飞魄散。
她回到房中,取出一个早已褪色的香囊。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最后遗物。
她颤抖着手,倒出里面最后一撮残灰,
她逼出自己一滴心头血,滴入那残灰之中。
殷红的血与灰黑的粉末迅融合,化作一小团暗红色的膏状物。
“伪断念膏。”
此物,能以血脉为引,短暂屏蔽自身所有的异能波动,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毫无威胁的普通人。
但代价是,她的五感六识也会被压制到最低,变得模糊不清。
届时,生死只在一线,全凭本能直觉。
“不行!我绝不同意!”沈知远赶到时,正看到她将那血膏涂抹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担忧,“你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林晚昭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凄然的笑,她反问道:“知远,若我不去,你告诉我,下一个被炼成邪香,连名字都无法留下的,会是谁家的女儿?”
沈知远一时语塞,只觉心脏被狠狠揪住。
当夜,一辆运送“无名尸”的板车吱吱呀呀地驶向乱葬岗。
赶车的车夫又老又驼,旁边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哑婢,正是易容后的红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