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乱捞一把说不定能抓住呢?灰原哀也在心里犹豫过一瞬,但是其实对她来说,留在这里也是一个好的结局吧?
灰原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後颈被人牢牢一拽。一股巨力拖拽着她落入裂开的缝隙里,但是她好像被人半抱住了……
“小心!”,降谷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去看琴酒,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琴酒扣下扳机的手。
降谷零也无从分辨他自己这一声到底是在提醒谁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Beretta的子弹划破空气——那可是他亲手准备的子弹啊!如果是他间接伤害了……
系统:[检测到降谷零恶意值,检测到降谷零悔恨值……宿主小心!]
子弹擦过神山清羽的肩膀,引起一阵战栗般的刺痛。
“……白兰地!”,降谷零终于补完了後半句话,他总觉得神山清羽刚刚是故意让自己的身体蹭到弹道上的。
琴酒当然没有瞎眼到弄错自己的目标,毕竟在他眼里,神山清羽已经是一个脆弱又重要的“累赘”了,实在不应该让这个“累赘”在关键时刻还行动力受损。
子弹穿过了诸伏景光刚刚站立的位置,巧之又巧的让冲过去试图捞住灰原哀的诸伏景光躲过了一劫,然後精准无比的打中了若狭留美的手腕。
已经被掐得呼吸不畅的贝尔摩德只觉得脖子上的压力一轻,地下空间里算不上清新的空气一下子变得甜美了起来。
“嗬……嗬嗬”,贝尔摩德大口呼吸了几声,嘴里泛起一阵血沫。
神山清羽:[虽说赤井秀一是名侦探柯南世界里的狙击之神,但我还是要说……大哥,你太强了。]
这一箭三雕弄的!
系统:[我觉得是一箭双雕吧……他肯定听到了诸伏景光的声音,猜出了他已经不在原位了。]
神山清羽:[啊……他对他的声音这麽熟悉吗?可是他们之前几乎没有合作过什麽任务啊。]
神山清羽觉得系统肯定感觉错了,因为他也感觉自己估量错了自己的痛感阀值,剧烈的痛感简直比血腥味还要先一步蒙蔽了他的意识。
贝尔摩德的牙齿颤抖着,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眼里含着一点罕见的希冀,嘴角带着僵硬的笑意,看着依旧举枪对着自己的琴酒,“这是……什麽温馨的离别礼物吗?”
“他在哪里?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琴酒手上的手枪清晰的传来了一声子弹上膛的轻响,直直地落在了贝尔摩德的耳朵里。
神山清羽很有安全意识的压着肩膀上的伤口站了起来,轻声一笑,“我想你应该没有第二个遥控器了,贝尔摩德。虽然我对你这样的美人会多保留一点耐心,但这点耐心也是有限的。”
贝尔摩德微微眯起了眼睛,思绪好像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当时白兰地也是这样带着伤口出现在她的伞下。
作为罕见目击了白兰地“负伤时刻”的人,贝尔摩德很确信白兰地受伤的时候反而会失去平时僞装的圆滑,变得尖锐而刺人,就像是肚皮受伤之後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一样。
“我该说我不知道吗?”,贝尔摩德讽刺般的一笑,“白兰地,有时候你是不是高估了我?可能我在他的眼里,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麽重要了。”
神山清羽:[怎麽可能,你可是唯一使用了原药和新药之後还好好活着的重要供体啊,乌丸莲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碰!嘀嘀嘀!”,短暂的静默又被打破了,一股气流突然从地板上喷了出来,混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刺眼烟雾瞬间蔓延了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
爱尔兰威士忌在心里叫苦不叠,怎麽还没有结束?!又来!
“别动,所有人都别动。”
贝尔摩德觉得自己命途多舛的喉骨又抵上了什麽熟悉的东西,然後诸伏景光鬼魅一般的声音在她身後响起。
诸伏景光刚刚捏碎了手里的烟雾弹,悄无声息地隐去了自己的行踪,并在系统有选择性的指引下站到了贝尔摩德身後。
神山清羽觉得琴酒仿佛在隔空瞪他,也有可能是在无声的骂他,虽然他没有什麽证据。
“说真的,其实我也很好奇,很想亲眼见一见那位大人呢”,诸伏景光缓缓的後退了一步,压在贝尔摩德後颈上的枪口已经沁出了一股挥之不去的硝烟的味道。
“好奇可不是一件好事,苏格兰。”贝尔摩德警告道,她现在心里也有些徘徊,诸伏景光这麽做到底是不是出于白兰地的意愿,还是在单纯的履行自己曾经卧底的职务?
若狭留美终于重新站了起来,低低笑出了声,她更像是从都铎故事中走出来的复仇吸血鬼了。
若狭留美随意地解下了原本固定头发的发圈,直接绕了两圈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像是准备就这样粗略地包扎看上去就要大出血的伤口。
滴滴答答落下来的鲜血形成了一小块血泊,像是地面上的乌鸦重新睁开了鲜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