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常年的外贸工作,练就了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
抑扬顿挫的语调丶地道的表达方式。
无数个日夜的耳濡目染中,深深烙印在海棠的脑海里。
环境塑造了她对这门语言的极高兴趣。
看过的语法点一遍即懂,优美的文章段落读两遍便能记诵。
海棠随手拿起课本,流利地念诵起一篇他刚才磕绊不已的文章段落。
她的发音饱满清晰,连读自然流畅。
语调起伏恰到好处,严谨得如同英语听力考试里播放的标准磁带录音。
每一个音节都精准到位。
贺逸帆安静地站在一旁听着。
他知道她的英语水平很高,亲耳听到纯正的演绎。
眼底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
不仅仅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更是一种直观感受到横亘在两人起点之间的差距。
贺逸帆很快垂下了眼睫。
将情绪波动掩藏起来,剩下全神贯注的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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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畅地念完手中的段落,海棠将课本轻轻放回桌面。
她环顾这间狭小的客房,从墙边挪过一张陈旧的木质椅子。
海棠在书桌旁坐下,为自己清理出一小块可以放置手肘的空间。
贺逸帆仍站在原地。
身形笔挺得像一株白杨,静静等待着她的下一步指示。
海棠擡眸,“过来。”
她用眼神示意书桌另一侧,紧挨着床沿的椅子。
贺逸帆的视线在椅子上停留了一瞬。
很快依言坐下,动作轻缓。
自然将椅子向後挪动了一小段距离。
他刻意保持距离的举动,海棠清晰地看在了眼里。
她什麽也没说。
今晚的指导,仅仅是一次基于回报的事件。
她帮他解决英语难题,以此偿还周阿姨的照顾之情。
事情结束,关系便止步于此。
依然会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不会有更多的交集与相处。
贺逸帆保持距离。
海棠觉得省心,不必费神去处理任何亲近産生的麻烦。
不再关注那些细枝末节。
她将目光投向摊开的课本,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哪里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