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望着她,呆滞道:“……什丶什麽?”
江雪织不厌其烦地重复:“你和人做过吗?”
“或者,你和人睡过吗?”
她问得太直接了,凌昭瞬间捂住了脸,俊秀的眉眼里充斥着火焰。
“你在说些什麽啊,我当然没有——”
“没有啊。”江雪织漫不经心道,“你言之凿凿,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呢。”
凌昭愕然地靠着树干,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音了。
“原来你什麽都没经历过,那你如何判定这就是你想的那些东西?”
“说不定我只是生病了呢。”江雪织随意道,“我如今道法和你们不同,会生病很正常,等过些日子这些都会消退。”
“不要随意揣测旁人,更不要随意给人定罪。”
江雪织擡起手,替凌昭拢了拢凌乱的衣襟。
凌昭被动承受,屏住呼吸,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了。
误会了其实是好事。
那就说明江雪织并未和谁那麽亲近。
维护抚雪剑尊也是只维护自己的师尊那麽简单。
凌昭忽然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说得对。”他不住点头,“是……我确实没有经验,我长这麽大和女子最亲近的时候也不过是和你……我确实可能想错了。”
一定是他想错了。
抚雪剑尊怎麽会是那种人,就算是师尊亲口和别人说起他是个夺权的恶人,也不会是个连自己弟子都下手的无耻之徒。
他可以为权谋私,却不一定会无视伦理纲常。
这些是假的对他来说才是好事。
凌昭逼迫自己接受这些,而後振作起来,吸吸鼻子道:“是我不好,我不该乱想,我以後绝对不会再这样想,也不会再随便乱说了。”
江雪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地面上的花粉上,意思很明显。
凌昭咬了咬唇,低声说:“这些我也只敢告诉你,怕你有什麽意外罢了,和旁人我哪里敢去说?剑尊修为天下第一,我活腻了不成。”
江雪织平和地说:“你若说出去,他会不会把你怎麽样,我不确定。”
凌昭看着她,心里不安极了。
果然,江雪织很快道:“但我肯定会。”
她冰冷的手落在他的脖颈,带着一丝丝冷血动物的寒意。
“你不希望跟我走到那一步的,是不是?”
莫名柔和下来的语调,让凌昭完全忘了她如何扼着他的咽喉,如何得以死相挟。
他只记得她罕见的柔和,傻乎乎地点头。
“乖。回去吧,别再跟着我,好好修炼,然後……”江雪织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说,“再在你的师尊那儿听见了什麽,若有什麽于我和尊上不利之处,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凌昭懵懵懂懂地望着她,看她眼底倒映着自己呆傻地样子,完全被拿捏,有心想要争取点什麽,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那麽白给。
可是……
可是……
她都这样说了,他如何能不答应。
不想让她不高兴,希望她一直这样对他笑。
凌昭下意识点头,认认真真说:“当然,我肯定告诉你,我这不是一听到就马上来告诉你了?那时还差点被长老发觉,幸好我及时开了法器隐藏气息。”
他极力道:“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
江雪织满意地拍拍他的头:“好,回去吧,若有事情,传音给我就好。”
凌昭愣了愣,问她:“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哪里?外面现在不安全,天雍内部都那样觊觎你,外面岂不是更危险,你怎麽这麽快就要出去?”
“这你就别管了,做好你的事就行。”
江雪织目的达到,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