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触碰的人,一个有着正常生理构造的人来说截然不同。
云沧溟隐忍得额头青筋直跳,手臂的经脉和肌肉也都绷紧了。
布满肩颈後背的毒素张牙舞爪,他的汗珠落下来,掉在江雪织的手背上,啪嗒一声,像是某种讯号。
一种不受控制地反应就这麽在两人肌肤相交的地方出现了。
江雪织当然知道那是什麽反应。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难以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她语调有些沙哑道:“师尊不要紧张。”
“没事的,没事的……”
“你要放松一点……”
明明说她只是好奇,表现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样,想要对未知的东西有一定了解。
可现实之中她却对一切了如指掌,他才是那个初学者,还需要她引导才能安然无恙。
“啊。”
江雪织眼皮狠狠一跳,分不清是她自己尴尬地啊了一声,还是另外一个人难捱崩溃地喟叹。
总之事情超出预料了。
她收回手,冷静地想要清理一下,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云沧溟重重地抓住她的手,飞快地用手帕帮她把手擦干净了。
其实没多少东西,隔着衣服呢。
但他好像很介意,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她手背都红了也没停止。
江雪织想阻止,嘴唇动了动想说什麽,被云沧溟直接斥回。
“脏。”
说是呵斥,但不是对她。
是对他自己。
“很脏。别动,擦干净。”
他表情很可怕,眼神从未有过的严肃紧绷。
霜色自他的唇瓣蔓延至眼尾,肌肤透明得可见淡青血管,眉宇间凝着细碎冰晶。
冷意侵蚀他的全身,那对外人才会有的威压,竟然被他用在了自己身上。
像是一种惩罚。
破碎的呼吸化作白雾,震落衣襟上的霜花。
他强撑脊背挺直,宛如被风雪摧折仍不折的玉竹,脆弱里带着一股强硬。
江雪织眼睫翕动,觉得自己可真是糟糕。
三两下把人搞成这个样子,人家还把毒引导了他身上一半,还在受毒素折磨呢。
……不过这件事他责任也很大,受点罪也是报应。
被她这样对待也是一种报应。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云沧溟,你就该受着。
江雪织这样想着,血液莫名沸腾起来,明知故问道:“脏?为什麽脏?”
“师尊的东西很脏吗?”
她歪着头,像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姑娘那样天真地问:“我不觉得啊,师尊身体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麽,但干干净净的。”
“白生生的,看不到任何杂质,就是味道怪了一点,但也不至于脏吧。”
“为什麽那麽介意?”
她贴近他的额头,充满好奇地问:“师尊为什麽要这麽介意?我都不介意,师尊为何介意,为何觉得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