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稚没有出声,而是由佩兰代为回答:“皇後娘娘要见陛下。”
陈公公将两人引到外殿稍作歇息,自己连滚带爬地奔去了内殿向皇帝通禀。
……
张稚终是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想见之人。
陈公公和佩兰在门外守着,她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又摸了摸他的臂膀胸膛,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确认他气色还不错,才堪堪松开了手。
“陛下没事就好。”她艰涩地咽了咽喉间的津液。
“朕一直都很好。”赵季回应道。
确认赵季的状态後,张稚一下子放下了心,将事情原委大概同他说了一遍。
不想对方的脸冷了一瞬,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骂道:“哪个混账东西,敢这麽编排朕。”
张稚犹豫着没说出李美人的名字。
不过就算她不说,赵季想知道,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赵季曲起指腹,蹭了蹭张稚的鼻尖,转而调笑道:“皇後都快是要当娘的人了,怎麽还这麽咋咋唬唬……”
张稚小声嘀咕道:“这不正说明我在意你嘛。”
“皇後说什麽呢?朕没听见。”
“没什麽!”
张稚短暂地和赵季打趣了一阵,心情好上了许多,但心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李美人……为什麽要说谎骗她?
当时她第一直觉偏向于李美人没有撒谎,因为没有必要去说这样一个极容易戳穿的谎言。
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相反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好奇怪。
张稚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两头都走不通。
此时,赵季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畔,他松松箍着她的腰肢,摸了摸她的小腹,问道:“难得皇後主动来找朕,不如今夜就在承乾宫睡下?”
赵季的话倒是提醒她了,她是秘密出来的,还得赶紧回去才行。
“不了,臣妾回长乐宫。”张稚推拒,同佩兰原路返回,一路上无人发现。
这下,她总算是能睡个好觉。
佩兰服侍张稚睡下,也快到了她守夜换班的时候,同人交接过後,也回房睡了。折腾了一夜,主仆二人都睡得比往常要昏沉。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开始。
张稚照例用过早膳,黄术过来为她把脉。
黄术目露担忧之色,擡头望向她,“娘娘的脉象极为不稳,微臣多开些安神的药加进方子里。”
他只知道昨天张稚在御花园里受了冲撞,并不知道李美人的事,更不知道她夜入承乾宫的事,只当她心神被冲撞得一时没缓过来而已。
“娘娘身体要紧,胎气没有稳定之前,还是不要出门了。”
“好。”
黄术说的话都是为了她腹中的胎儿好,张稚只能一一应下。
“对了,黄院长,你昨日在太医院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黄衣的妃子。”
黄术摇了摇头,“微臣没看见。”
这已经是张稚第二次问他在太医院有没有看见其他人了。
“娘娘,微臣每日忙着太医院的各项事务,尽心尽力调养娘娘的身体,整日低着头,没时间在意何人进出了太医院。”黄术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