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内,时光的流逝似乎也变得模糊。
李毅飞挠了挠头,疑惑地看向静立一旁的梅林:“梅林阁下,院长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梅林轻轻摇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长廊深处:“应该没有。有一间房间被一种极强的守护结界笼罩,我的所有感知力都无法探入分亳。院长和那位女神阁下,想必仍在其中。”
“还没走?”李毅飞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这都过去好几天了…”
被强大结界隔绝的房间内,空气温热而缱绻。
池秋莹无力地陷在柔软的床铺间,意识昏沉,仿佛在云端漂浮了数个世纪。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
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对时间的感知早已混乱,只觉得身上的人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无力涌上心头,她艰难地抬起酸软的手臂,积聚起一点微弱的力气,想要给眼前这个不知餍足的家伙一点“教训”。
然而,手掌刚抬到一半,林七夜便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他误以为这是她迷糊中的亲昵索求,立刻顺从地低下头,像只渴望爱抚的大型犬,用脸颊在她抬起的手心依赖地蹭了蹭,出满足的轻哼。
那副全然信赖、粘人至极的模样,与之前强势主导的姿态判若两人,让池秋莹那点微末的脾气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埋在了心底。
林七夜再度俯身靠近时,池秋莹侧过脸想避开,却被他轻轻捧住脸颊。温热的吻又一次落下,将她未说出口的话语尽数封缄。她终于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带着几分绝望。
“放开我…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林七夜稍稍退开些许,凝视着身下的人。池秋莹墨黑的长铺散在枕间,眼角泛红,一双蒙着水汽的眸子嗔怒地瞪着他,那眼神既委屈又勾人,活像一只既想咬人又无力反抗的妖精,看得他心头躁动。
“宝宝,我错了。”他低笑着认错,指腹轻柔地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可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而将她揽得更紧。
池秋莹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偏过头去小声抽泣。他嘴上服着软,行动却截然相反,温柔又强势地将她困在方寸之间,让她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林七夜身着略显褶皱的白大褂走了出来,神情慵懒,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心满意足的弧度,整个人如同饱餐后的猎豹,透着几分餍足与闲适。
他反手轻轻带上门,将一室静谧关在身后。
看到他走过来李毅飞立刻站直了身子。
林七夜目光扫过他,声音带着事后的低哑,吩咐道:“好好照顾她。”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调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如果她醒了……要脾气,立刻叫我。”
李毅飞连忙点头应下:“明白,院长。”
林七夜没再停留,他还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便转身迈开长腿,身影消失在精神病院长廊的尽头。
……
蔚蓝的天幕下,汹涌的海浪一遍遍撞上嶙峋的黑色礁石,撞成漫天雪白的飞沫。雷鸣般的潮声在悬崖间反复回荡,永不停歇。
悬崖边缘,站着一个穿着破烂和服的小小身影。
她一只脚上套着已经断了齿的木屐,另一只脚则赤裸着,沾满了泥污。
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身形娇小单薄,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悲恸与委屈。她用力抿着白的嘴唇,一双小手死死攥着和服的衣摆。
良久,她从怀里摸出一只老旧的翻盖手机,机身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皮卡丘贴纸。
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声音怯懦,细若蚊蚋。
“这里是横滨市警察局,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们……能帮别人收尸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