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安钦严肃道,“请转告庄主,我会将账簿和太傅首级一起带回来,定不辱命。”
沈贵根本没眼看,这年纪轻轻的小夥子,怎麽脑筋就学不会转弯呢。
“先拿账簿要紧,太傅那边慢慢来,他知道的……挺多的,说不到日後还能再……”审问审问。
安钦蹙眉道:“夜长梦多,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
沈贵:“……”
安钦把庄主赏的暗器毒药迷药装进行李,抱拳道:“我这就出发。”
沈贵眼皮一跳:“…………”
安钦骑上了马,沈贵高声呐喊:“安钦,东西要紧啊!”
“我知道!”
骏马和男子消失在山口。
安芯儿拎着滚烫的茶水出来,哥哥连同行李一起不见了。
“阿伯,我哥呢?”
“你哥……”
想不到吧,哈哈,杀庄主去喽。
好啊,都癫,癫点好啊。
沈贵叹了口气,扫到安芯儿泡茶的手,灵光一现,和蔼道:“芯儿,你哥哥平时都喜欢做些什麽?”
说到这,安芯儿挺起胸膛,十分自豪:“行刺!尤其是庄主点名要的单子!”
沈贵:“…………”
得,没救了,主子,你老人家自求多福吧。
。
安钦又回到最开始的客栈,将暗器毒药拿出来一一查看,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他就知道庄主手眼通天心思细腻,定是知道他行刺不顺利,这才送了这麽些东西来,助他一臂之力!
抱着满怀的毒药心满意足的睡了一觉,待天黑之後,安钦换上夜行衣,再次夜探太傅府。
在屋檐上飞檐走壁,躲避院内护卫小厮的注意,安钦先去沈宴珩的院子看了一眼,见里面灯火亮着,隐隐浮现一个人形轮廓,便悄然无息的翻进了太傅的书房。
架子上的书多的眼花缭乱,安钦着重找匣子抽屉暗格,一本本翻过去。
都是一些四书五经,洋洋洒洒的治国大论,古籍注释解说,这位当朝一品大员的书房内,竟然没一本有关朝政的东西!
知道的这是当朝太傅的书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不识字的纨绔子弟摆来充当门面的。
看来这太傅果然不简单。
账簿既不在书房,那就在寝屋或者身上了。
安钦跃上墙头,冷俊的脸难得有了几分凝重,毕竟他刚刚在太傅手中失手了三回,这个男人卑鄙且无耻,东西如果在他身上,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
不过他迟早都会要了他的命。
今夜不便动手,安钦毫不犹豫的旋身飞回客栈,一个人静坐在烛火前,静静的想对策。
暖色的灯芯噗噗作响,结出了一颗颗的灯花,摇曳的火光怕打在青年英俊光滑的脸上,在墙上投下了一个鼻梁高挺的侧脸阴影。
长而浓密的睫毛倏地扬起,安钦站了起来,眸中迸发出一道精光。
有了!
第二日,夜。
黑衣人又爬上了太傅府的墙头。
安钦跑去厨房,趁下人不注意,往膳食中偷偷往每道菜里多加了半勺辣油和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