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长孙无尘腻歪了两天后,我就回了h城。临别时他站在安检口外,我隔着玻璃朝他比口型记得想我,他笑着点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滑动。三秒后我的特别提示音响起,聊天框里写的是我爱你。
h城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时,雨丝正把霓虹灯晕染成水彩画。微信群里消息不断弹出,爸爸又在张罗慈善晚宴,二嫂了新到的拍卖会请柬。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风衣口袋,任凭雨水把羊皮短靴泡成深棕色。
回来的第二天,我在老城区巷子口现了一家好吃的生煎店。铁锅掀盖的瞬间,蒸汽裹着肉香扑了我满脸。我举着手机连拍三张,最后选了张带水珠的特写过去。长孙无尘秒回:
皮够脆吗?
我咬着烫舌头的肉馅打字:
比你家厨子差远了。
对话框顶端的对方正在输入
闪烁很久,最后来的却是我在谈事情,一会儿回复你。
第三天逛旧货市场时,我在铜器摊前蹲了半小时。摊主老头用报纸包着个黄铜铃铛递给我:
民国时期戏班子用的,摇起来比电子铃有味道。
我付钱时手机震了下,长孙无尘了语音,
去哪儿逛了?
我晃着铃铛录了段清脆的声响:
给嬢嬢家的火锅店配个传菜铃
第四天暴雨,我在小时书店的窗边翻漫画。玻璃上的雨痕把街景扭曲成流动的油画,突然看见熟悉的身影撑着黑伞走过。我冲到门口又刹住脚步——那个穿藏青西装的男人正在接电话,侧脸轮廓像极了长孙无尘。手机在这时震动,真正的长孙无尘来视频请求,镜头里是他办公室的落地窗。
我盯着手机里的他,又看看外面那个相似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我笑着跟他说:“外面有个长得特像你的人呢。”
长孙无尘挑了挑眉,打趣道:“难不成是我的双胞胎兄弟?”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
结束视频通话后,我继续回到座位上看漫画,可心思却怎么也收不回来。过了一会儿,书店的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夹着雨水灌了进来。我不经意地抬头,竟看到长孙无尘站在门口,身上的黑色西装还带着雨水的湿气。他笑着朝我走来,说:
“想给你个惊喜,我就过来了。”
我又惊又喜,一下子站了起来,眼眶都有些湿润。他走上前把我拥入怀中,轻声说:
“我太想你了,一刻都不想再等。”
在这个暴雨的夜晚,书店里的温暖灯光下,我们紧紧相拥,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
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里的苏城告知他老城区积水严重,长孙无尘让他紧急开调度会,把相关负责人的工作落实下去,做好应急疏散和后续临时场所搭建工作,他马上去现场视察。他临走之前,给炎越打了电话,让他送我回去。
长孙无尘离开后,我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瓢泼大雨。雨点拍打在玻璃上出密集的声响,街道上的积水已经漫过人行道边缘。不到十五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楼下,简曦撑着伞快步走来。
夫人请上车。
简曦微微欠身,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她深蓝色的西装袖口上。我注意到她的梢也有些湿了,显然是在雨中站了一会儿。
谢谢。
我接过她手中的伞,现她的指尖冰凉。
简特助,你也一起坐后面吧。
简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坐进后排。车内温暖的空气让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我从包里取出纸巾递给她:
擦一擦吧,西装都湿了。
她接过纸巾,轻声道谢。我注意到她擦拭袖口时手指微微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疲惫。
今天辛苦你了,这么大雨还要跑一趟。
应该的。
简曦将湿透的纸巾折好握在手心,
执行长说您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让我和炎越务必亲自来接。
车子缓缓驶入雨幕,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我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色,突然想起什么:
送我去君御公寓吧。今晚就不回我家了。对了,你知道苏城那边情况怎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