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渊擡手将人抱进了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脊背,“我知道你定然是不放心我,这样吧,此事关键多在那秘药身上,不如我们去问问沈老将解药配制得如何?”
“若沈老已经配制出了足够多的解药,那我这就安排人将要分发下去。只要我们的人手上握着解药,便是有些波折,总也能控制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贾赦果断点头,拉着屠渊便往外走,“好!我们这就去见沈老!我还想着这两日便给珍儿送些解药过去,以防万一。”
屠渊配合地跟上,二人一路疾走,来到了沈老的院子。
此时将将入夜,药房里便已是灯火通明。从窗户往里看,一个个剪影各司其职,忙碌不休。
便是听说贾赦二人来了,沈老也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药房里出来。
他的脸色不是太好看,上前有些敷衍地行了礼,便忍不住问道,“王爷和侯爷怎突然来了药房?我这儿正忙着制解药呢!若是有些小病小痛的,你们还是请了太医来看吧!”
“我们来此正是为了解药的事。”贾赦果断说出来意。
“这麽快便要用上解药了吗?”沈老眉头一下皱得死紧,“但这解药配制着实不易,便是我带着人加班加点,也并没配出多少来。”
“云茂说了,贾雨村那的秘药顶多占了全部的三成,若那些人丧心病狂,将其馀秘药全部用上,或者只用一半,我配的这些也不够用啊。”
见着沈老面上的难色,贾赦二人跟着皱起眉,他忍不住问道,“若那一味用途最广的解药配制太难,那何不针对那些量大的秘药,单配一配它们的解药?”
他询问的目光在沈老和屠渊身上扫了一圈,“我记得,这些日子底下人和云茂接头时,已经将秘药和解药的方子都收了个七七八八了吧?”
“我如何没想过这个法子?”沈老无奈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奈何我将那几种解药都试着配了一下,结果才发现,只有这一味才是最容易配的!”
“可这不对吧?”贾赦眉头皱得更紧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味用途最多的秘药,需要兼顾各种秘药的效果,它的配制难度应该也是最高的才对,如何竟变成了最容易的?
沈老再一次叹气,“我初时也是与你一般想法,可惜我自己尝试了好几次,又让最会制药的徒弟也试了试,最容易的仍旧是那一味。”
“这……”贾赦一脸无措地看向屠渊。
屠渊牵住贾赦的手,安抚地轻轻捏了捏,看向沈老问道,“既然这解药不易配制,那我提前让人将云茂和四季庄那两条线直接拿下,届时他们能动用的秘药少了一多半,这边配制的解药可还够用?”
沈老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够了够了!我这几日再带着他们努努力,争取做到能配出一半数量的解药!”
“那就劳烦沈老了!”屠渊郑重地感激道,又往仍旧没停歇的药房看了一眼,“他们正忙着,我便不进去打扰了。不过请沈老转告他们一声,待此事了了,凡出力之人,我都会为他们向父皇请功!”
不是由屠渊这个雍亲王赐下赏赐,而是向皇帝请赏,那就不止是简单的钱财俗务,更有可能改换门庭丶加官进爵。
沈老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如今药房里的这些人,可全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
他感激地看向屠渊,“王爷大气,老夫定然带着他们竭尽全力!”
“沈老向来以诚待人,我再没有怀疑过的。”屠渊淡笑着摇摇头,“我方才此言,只是想要各位所得能配得上付出罢了。”
“王爷有心了!”沈老深深地看了屠渊一眼,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郑重。
二人这一番惺惺相惜,却是全然没有影响到贾赦。他在独自思忖了一番後,冷不丁问道,“沈老,这一味可解其他秘药的解药,也能算得上是一种秘药吧?”
沈老呆了一下,才缓缓点头,“按这味药的用药和配制之法,确是与其他秘药一脉相承,说它是一味秘药也算不上错。”
“那这一味秘药若不作为解药,它又会有什麽作用呢?”贾赦目光灼灼地追问道。
“这味解药单独的作用?”沈老又是一呆,回过神後缓缓摇头,“之前我只将它当做解药来用,之前试药之时,它也当真成功解了其他秘药,所以我倒是当真没想过你这个问题。”
贾赦立刻道,“那便劳烦沈老,抽点时间再试一回药吧!”
沈老有心想说,如今时间本就不充裕,解药效果都知道了,何必再来麻烦一回?不过看着屠渊赞同的神色,沈老心口一跳,还是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