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随意地摸了两把椰椰的毛发,它就在原地打起了转儿,惹得她忍不住笑。
她挠着小狗的下巴,开玩笑似地问:“椰椰,你喜欢我吗?要不要跟我去新家啊?”
“喜欢。”
她忽然听到头顶上方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替小狗回答,还是在替他自己回答。
向卿语擡头,惊讶的眼神被那双乌黑的瞳孔稳稳接住。
“我说,它,喜欢你。”
想跟她走。
秦年躲开向卿语的眼神。
刚刚鼓起一点勇气,在想到她三番四次的糊弄之後,都瘪了下去。
可向卿语忽然站起身来,笑着,伸手,把他扯到了镜子前。
“你做什麽?”
秦年趔趄着,稳住自己後,手心贴上了墙壁,撑在她的耳侧,距离拉近,身体矮了下去,视线只微微高过她,垂眸便撞进了她的眼底。
五指忽然抓紧墙壁,用力地,像是能划出几道指甲印来,秦年呼吸急促。
太近了。
为什麽,不是在床上,也会有被她扒光的错觉。
没错,扒光——
向卿语转身,手指往後伸去,掐住他的下巴,掰过来,红透的脸颊被迫越过了她的肩膀,暴露在镜子里,像展示一样。
“秦年,看看你自己的表情,说是狗喜欢我,你说话的时候,都不会心虚的吗?”
这是秦年熟悉的向卿语,流氓的话张口就来。
这也是秦年不熟悉的向卿语,每一句话,都审判正确,游刃有馀,角色调换。
秦年喉结滚动,咽下了想继续辩解的话,说:“小狗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镜子里的秦年,目光也已经黏在了镜子里向卿语的脸颊上,鼻尖抵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牙齿咬合,腮帮子微微鼓起。
有那麽一瞬间,向卿语觉得,他很想咬上来,咬住她的脸颊肉,是吸猫一样痴迷的表情,在克制和爆发的边缘拉扯。
哈,秦年这人真是,喜欢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偏偏,现在才说出来。
向卿语松开了他的下巴,恶劣地笑了笑。
“秦年,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随便睡你?”
“订婚。”秦年退而求其次,“卿卿,只要我们订婚。”
老公暂时做不了,那麽,未婚夫还是男朋友,至少要坐实一个。
这是底线,秦年想。
“宝宝,你爱给不给呢。”
向卿语转头就走。
秦年拉住她的手腕,咬着牙:“我给,卿卿,我都给。”
向卿语扫过他眼睛里的委屈,垂眸,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
“嗯,对,合同上次已经签好了,今天就搬。”
对面的货拉拉司机笑得吊儿郎当,问她:「猜猜我是谁?」
向卿语根本不用猜,在刚刚听到对面声音的那一刻已经听出来了:“徐峰?”
她委托了一个做兼职的学姐找靠谱的帮忙搬家,货拉拉的司机怎麽会是徐峰?
“你怎麽……”
徐峰想到这里就来气:「还不是因为秦年那王八蛋?!我的银行卡都被爸妈冻结了!这是我找的第一份兼职!」
“秦年?”向卿语看了秦年一眼,後者不言不语,只是边竖起耳朵,边跟着她同步换鞋子。
挂断电话以後,秦年抓住向卿语的手指,说道:“别叫他来,卿卿,我帮你搬家。”
他来帮她搬家。
帮她,穿着他送的高跟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