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不住。”赵佳贝怡苦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生,心里不踏实。”她想起李思和的话,想起那两个失联的交通员,想起街上越来越多的便衣密探,像一群狼,绿着眼睛在暗处盯着。
后半夜,起风了,刮得窗纸“哗哗”响,像有人在外面哭。赵佳贝怡站在院里,看着天上的月亮被云遮了又露,露了又遮。
诊所就像座孤岛,被风浪围着。她这座岛,看似坚固,其实早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底下藏着的药,救过的人,教过的徒弟,都是风浪里的礁石,随时可能被拍碎。
沙春燕和马博文的房间还亮着灯,大概是在整理草药。赵佳贝怡想起两个姑娘白天背《护理要则》的样子,声音脆得像铃铛,心里突然软了。
她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拿出刚培育好的安神菇,泡在水里。这东西能让人睡安稳点,明天,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窗外的风更紧了,卷着落叶打在门上,“啪啪”响,像催命的鼓点。赵佳贝怡端着安神菇水,往姑娘们的房间走,脚步踩在落叶上,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风声鹤唳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知道,平静的日子快结束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她能做的,只有握紧手里的药箱,像礁石一样,死死守住这座孤岛。
天快亮时,沙春燕突然敲开赵佳贝怡的门,手里捏着片撕碎的衣角:“赵医生,后院墙根下现的,上面有这个。”衣角上绣着个小小的“安”字——是老王头的记号。
赵佳贝怡的心沉了下去。老王头从不乱丢东西,这衣角分明是故意留下的。她冲到后院,借着晨光在墙根下摸索,指尖触到块松动的砖,撬开一看,里面藏着个油纸包。
打开油纸,是张地图,用炭笔圈了三个红点,旁边写着“货在三”。赵佳贝怡瞬间明白——老王头把没收的药品藏在了第三个红点处,多半是他被捕前拼死藏的。
“我去。”顾慎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你留在诊所,我带两个人去。”
赵佳贝怡把地图折好塞给他,又往他兜里塞了包止血粉:“小心点,红点周围可能有埋伏。”
顾慎之点头,转身时突然停下:“若我没回来……”
“别胡说!”赵佳贝怡打断他,“天亮前必须回来,我让春燕在阁楼放哨,看到信号就开门。”
顾慎之没再说什么,带着两个伙计消失在晨雾里。赵佳贝怡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被雾气吞掉,手心攥出了汗。
晨雾渐渐散了,街上开始有了动静。沙春燕在阁楼里喊:“赵医生!东边有动静!好像是宪兵队的车!”
赵佳贝怡心头一紧,冲到药柜前把最后一箱药塞进地窖。刚盖好木板,前院就传来砸门声,比昨天更凶,还夹杂着日语的咆哮。
她深吸口气,理了理衣襟,打开门。十几个宪兵端着枪站在门口,为的军官戴着白手套,盯着她冷笑:“赵医生,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药品,跟我们走一趟。”
赵佳贝怡装傻:“太君说笑了,我这小诊所哪有什么违禁药品?都是些治头疼脑热的草药。”
“搜!”军官一挥手,宪兵立刻闯进屋里,翻箱倒柜的声音此起彼伏。沙春燕和马博文吓得躲在角落,脸色惨白。
赵佳贝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地窖的方向。只要他们掀开那块木板……
突然,阁楼上传来沙春燕的尖叫:“着火了!后院着火了!”
所有人都愣了。赵佳贝怡趁机喊:“快救火啊!那是我晒的草药,烧起来整个院子都得遭殃!”
宪兵们慌了神,军官骂了句,让人去后院灭火,自己则带着几个人继续搜查。赵佳贝怡跟着往后院跑,眼角瞥见沙春燕在阁楼窗口比了个“安全”的手势——是顾慎之回来了!
混乱中,顾慎之带着药品从后门溜走,赵佳贝怡被宪兵押着上了车。路过街角时,她看见李思和站在裁缝铺门口,冲她隐晦地摇了摇头。
车窗外,诊所的屋顶冒着烟,沙春燕和马博文站在门口,望着车的方向,像两株被风吹得抖的野草。赵佳贝怡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孤岛再小,只要有人守着,就不算沉没。风再大,只要熬过去,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她握紧藏在袖管里的药包,那是昨晚刚提纯的磺胺粉,也是她最后的底气。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这包药,还有那些藏起来的希望,绝不能丢。
车越开越远,赵佳贝怡看着熟悉的街道被抛在身后,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弧度。风越大,才越能看清谁在真心守着这座岛。而她,赵佳贝怡,绝不会让这岛在风暴里塌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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