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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林中低语（第2页）

“十有八九是鬼子当年搞的破玩意儿。”顾慎之往火堆里啐了口，语气带着狠劲，“他们研究那些邪门歪道时，说不定早就现有‘特殊能量’这回事，还试着搞了些能压着这能量的装置。

那溶洞搞不好就是个废弃的实验点，或者啥监测站的尾巴，能量残留在那儿没散干净。”他往洞口看了一眼，外面黑得像泼了墨，“幸好咱跑出来快，再待一会儿，估计你那空间真要被压得没动静了。”

说到鬼子，俩人都沉默了。赵佳贝怡想起刚才在溶洞里看到的设备残骸，那些生锈的铁架上还沾着暗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光是看着就让人后背凉。

“对了，清水百合那帮人，”赵佳贝怡往顾慎之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他们好像不光想拿那激剂搞人体实验，刚才在暗河边上，我听见那两个研究员念叨，说要‘借战争的东风’，把药剂混进前线的补给里。这话啥意思啊？”

顾慎之的脸一下子沉了，火光映在他脸上，看着有点冷。“意思就是，他们想借着打仗，把这玩意儿大范围用出去。”

他抓起地上的小树枝，在泥地上划了个大大的战场轮廓，“你想啊，战场上那么乱，伤兵一堆，药品需求量大，谁还能挨个检查每瓶药？

他们把激剂混进去，既能测试效果，又能搅乱战局，说不定还能趁机抢地盘、偷技术，简直是一石三鸟。”

赵佳贝怡听得后背麻：“那得害多少人？”

“数不清。”顾慎之把树枝狠狠戳在地上，“所以咱必须拦住他们。光靠咱俩人肯定不行，得找帮手。”

他从怀里摸出张地图，用油布包着的，之前在水里泡过，后来用火烤干了，边缘卷得跟波浪似的。

他把地图摊在石头上，借着光用树枝在上面划着：“咱现在的位置，估摸着还在滇缅边境的老林子里。看地下河的流向和这山的走势，离远征军活动的地方可能不远了。”

“咱要去找远征军？”赵佳贝怡的声音有点飘。她以前只在历史书和纪录片里见过这支部队的名字，那些在丛林里跋涉、在炮火里冲锋的身影，总觉得离自己很远，没想过有一天要真跟他们打交道。

“嗯。”顾慎之点点头，树枝在地图上敲了敲，“必须把这消息送出去，让他们提防着药品里藏猫腻。远征军里有军医，有防疫队，说不定能帮上忙，甚至联手把清水百合那窝端了。就咱俩人，拳头再硬也打不过一群带枪的，太单薄了。”

这主意确实靠谱，可也意味着要往更乱的地方扎——战场边缘，枪林弹雨的，危险肯定小不了。赵佳贝怡看着地图上模糊的线条，心里头有点打鼓，可更多的是急。一想到那些掺了东西的药可能送到前线，多少伤兵要遭殃，就坐不住。

“行。”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定了定，“找就找。总不能看着他们害人不管。”

顾慎之眼里闪过点笑意，像是没想到她这么快下定决心：“不怕？”

“怕啊。”赵佳贝怡老实点头，“但怕有啥用？总不能比在溶洞里被堵住还怕吧？那时候都没怂，现在更不能怂。”她捡起块小石子，往火堆里一扔，火星“噼啪”溅起来，“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反正咱也不是第一次跟人玩命了。”

顾慎之被她逗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傻样。不到万不得已，谁跟他们玩命？咱是去送消息，不是去送死。得动脑子。”

他把地图折好揣回怀里，又往火里添了几根干柴，“先休息吧，养足精神。天亮就动身，沿着地下河往下游走，顺流而下总能找到人迹。”

赵佳贝怡点点头，往火堆边挪了挪，把下巴搁在膝盖上。火光照得她脸颊暖暖的，刚才的紧张好像被烤化了些。林子里的动静多了起来，不知道啥野兽在远处嚎了一声，“嗷呜——”的，听得人心里毛；还有虫子“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跟开大会似的。

“慎之，”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你说……咱能活着出去吗？”

顾慎之往火里添柴的手顿了顿，过了会儿才说：“不知道。但只要火不灭，路就还能走。”他看了看她，眼神挺亮，“你看这火，只要还有一根柴能燃，就能烧开一锅水，照亮一块地方。咱也一样，只要还有口气，就不能停下。”

赵佳贝怡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了靠。他的胳膊就在旁边，结实得像块石头，让人觉得踏实。倦意慢慢涌上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想：是啊，只要火不灭，就有希望。

顾慎之看着她耷拉下来的脑袋，悄悄往她那边挪了挪，让她能靠得更稳些。他往火堆里加了足够的干柴，确保夜里不会灭，然后靠着岩壁坐直了些，目光投向洞口的黑暗。

夜还长着呢，他得守好这堆火，守好身边的人。不管明天要走的路多险，至少今晚，他们还有彼此，还有这堆能照亮前路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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