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大考那一天,杨婉玉头天晚上还去找张辞风和张砚陵要了考后奖励。说要是自己过了,就把厨房借她用用。
两人感到奇怪的同时还松了口气,幸好只是厨房而已,不是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看腹肌了。
她有自信自己文化课一定能过,至于体能课,自己绝对不可能打得过那些孩子,力量上就有绝对差异,更别说她下不去那个手,毕竟在自己眼里他们就是群七八岁的孩子,而且还不是熊孩子。
但凡是熊孩子,她肯定抓着那娃的脸“啪啪啪”就是几个耳刮子。
所以只要她能坚持以躲为主、攻为辅,拖到规定时间结束,以平局结束这场比试,这样不仅是自己,作为她对手的那个孩子,也不会被淘汰。
而且规则说要尽全力,她这不也是拼尽全力逃了嘛!
温暖的阳光被天井切得只剩一块,杨婉玉两只手捏紧成拳,一前一后立在身前,张启铭在她对面,正在找机会进攻。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居然是张启铭,前面闹了那么多次不愉快,她这不得被他趁机打死?
周边围了一圈的人,有旧面孔也有新面孔,但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无一不是来见证这女刺头最后的结局,他们自己也很纳闷,竟然有一天会在意一个孩子的去向,而张辞风、张砚陵和小小哥等人站在最前面。
前两人表情管理到位还好,像小小哥和张景行,技术还不成熟,两张小脸不自觉皱成一团。
杨婉玉后背抵着斑驳的砖墙,胸口剧烈起伏着。
张启铭站在三步外,攥紧的拳头骨节泛白,额前的碎早已被他自己的汗打湿,紧贴着他脑门。
忽然他卯足劲朝她扑过来,她瞅准时机往旁边一缩,手肘擦过墙皮,带起一连串细碎的灰。男孩的拳头擦着她肩膀过去,砸在砖墙上“咚”一声闷响,震得她耳朵麻。
妈呀,这一拳不得把她脑花砸出来?多大仇多大怨啊?!
来不及在意手肘的疼,她一刻也不敢停,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布鞋踩在石子路上磕磕绊绊。她身后的人的脚步声像追命的鼓点,在身后越来越近。
“跑什么!”他吼着,伸手去抓她的头,她猛地低头,尾从他指缝溜走。
“我不跑等着被你打死吗!”
张启铭一个翻身跳在她面前,蹲下身就是一个扫堂腿试图绊倒她,杨婉玉情急之下双手按在他肩上表演了一个“跳马”,从他身上跳了过去。
“我去,姐这障碍跑没白练!”她落地之后又迅往前跑。
张启铭踉跄了一下,眼神更凶了。他转身朝旁边的墙跑去,对着墙面抬脚一蹬,人在半空中时扭转腰部,改变落地方向,直冲冲朝着杨婉玉而去。
“躲得过吗?”他一落地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像铁钳。
杨婉玉疼得嗷一声,另一只手攥成拳头,闭着眼就往他肚子上砸。这一下没什么力道,却让张启铭愣了愣,手劲松了半分。
她立刻抽回胳膊,顺着墙又往前冲,快没路时马上一个下腰躲过身后踢来的腿,随后在地上连滚三圈,仰面一躺、双腿弯曲对着墙面借力一蹬将自己送出去,又迅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前跑。
女孩头乱得像团草,额角还沾着刚才在地上蹭的灰。
场外的众人看得心惊胆战,这逃跑技术真是给她练到家了。
最后半分钟,张启铭像头被惹急的野兽,死死追在她身后。两人的呼吸声都越重起来,粗得像破旧的风箱。
张启铭的拳头一次次从后方、斜侧方挥过来,她都靠着矮身、歪头勉强躲开,胳膊被扫到两下,酸得抬不起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专注调整自身呼吸。
这点痛,还比不上她在张瑞珩那挨的那几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