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没有没有,我个人是不太相信这些东西的,不过请随意。多问一句,你们供的哪尊神呀?”
范无咎抱着臂靠在门框上,笑了笑:“我的……朋友比较特别,拜的谢范将军。”
好家夥,拜自己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谢必安:“嗯。”
房东小姑娘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被范无咎这一笑又卷土重来,红成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猴屁股。
她匆匆找了个理由上楼去了,说是要补眠,谢必安与范无咎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再不进来就杵在门口一整天吧。”
一边心道:出门办公还调戏小姑娘,下次就该自己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带着的一点小情绪,有点像是生闷气。
范无咎迈开长腿跨进屋内,简单的把周边用阵护起来,在屋内转了一圈後坐到沙发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凡人躯壳的原因,熬了一晚上的谢必安就这麽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靠在范无咎肩上睡的挺沉,借着这一具有血有肉的躯壳,亲自体会了一下“灵魂出窍”。
睡梦中他隐约感觉到下方有什麽东西,于是谢必安睁开了眼睛。他好像在很高的地方,看到下面自己的□□无知无觉的安睡。
他仔细端详。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吓一跳。好在谢将军是何等人也,见过无数大风大浪,面不改色的看着层层缠上自己躯壳的煞气。
和叶云幻唇上封口钉散发的很是相像。
他昏昏沉沉间打出一道法力把那如茧一般的黑雾驱散,隐约听到一声痛呼,听声音尖利却不稚嫩,似乎是个女人。
谢必安皱了皱眉睁开眼睛,看到头上未开啓的大灯。
不知道什麽时候范无咎把他放到了沙发上,自己在旁边睡得正熟。窗帘的缝隙里漏进一丝阳光,谢必安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范无咎连这东西都办好了,甚至还开了个电话号码。
地府虽说与时距进,那也是人员单方面的与时俱进,本质上的科技水平和基建还停留在帝王制度还没灭亡的时候。
现在已过午时,他把手放在胃上摁了一下,久违的感受到了饥饿。上一次用这种跟生人近乎一模一样的肉身还是近百年前,当时只是来阳间游玩。
对了,房东小姑娘说厨房里有食材。
谢必安找出简单的摊了个蛋饼,在等蛋凝固的间隙才猛然想起刚刚那个梦。
这身体对他的影响也太深了……身为阴间降伏妖魔鬼怪的神明,遇到这种事後他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竟然只想到吃。
吃·谢大将军·货默默的反省了几秒,还是忍痛关火出门,在楼里细细的探了一圈。
整栋房子干干净净,连个游魂都没有,看来房子是新建的,地基很幸运的没什麽无名骨留在下面,没有电梯没有地下室,基本可以排除几种容易藏污纳垢的地点。
鬼差到阳间办事最怕遇到来找麻烦的游魂或是鬼王,因为他们浑浑噩噩,会以为鬼差是要来把他们赶走的。
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通常这时候就会需要跟它们谈判,表示自己只是借住。
大部分地缚灵待在一个地方已经很久了,会请求鬼差们把他们带走,但是如果遇到的是鬼王就有点麻烦了。
因为他们不像一般的亡灵,通常有修为在身又不服鬼差,如果只是待在这偶尔收收烧金纸的供奉是最好的,但总有一些贪得无厌的,起了恶念去害人。
谢必安拉回自己走偏的思绪,心道:看来那女鬼是通过梦现身在他眼前,不是本地的地缚灵,也不是地基主什麽的。
大老远跑来他梦里吓唬,再加上那煞气,不难推断出说跟那下封口钉之人有点关联。
他走上楼梯,打了开门。沙发上躺着的人不在了,从抽油烟机运作的声响和漫了满屋子的食物味,谢必安猜出范无咎接手了他的蛋饼。
“谁?”他从厨房问了一声,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和在一块。
“我。”谢必安回答,在玄关把全国均码的标准杀蟑打小孩利器——蓝白拖蹬掉。
“刚刚梦到个女鬼,出门探一圈。”
范无咎端着盘子走出来,问道:“结果呢?”
“没东西,那女鬼从别的地方来的,应该跟那个封口钉有点关系,可能是下钉子的人。”
这可就有点玄乎了,就好比警察刚要开始查案,犯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世间哪有这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