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暖色调的,照得整个房间暖乎乎的。
闻野往里走一些,房子不大,站在客厅能把整个布局看得清清楚楚。
沙发旁边放着一个投影仪,看得出来是很老旧的款式,他走近手指触碰不太确定地问:“这是在临遥的那一个吗?”
其实不太可能,很多年了,早该坏掉了。闻野自己先在心里否定了。
“嗯。”谢烬应声。
“还……能用吗?”
“能,要看吗?”
“要。”
谢烬摆弄了会,面前的白墙开始出现影像,开着画面很暗,谢烬转身把灯关掉。
他坐回沙发上,发现闻野正在摆弄着茶几上的小仙人掌。
“他长得好大,有几年了?”
“快十年了。”
闻野没再说话,他把目光放在正在播放的电影上,是个前两年上的片子。
票房很高,但是他没去看。
“你之前看过这个吗。”他问谢烬。
“没有。”谢烬摇头。
闻野拿过摆在沙发上的抱枕,小狗的,是他在临遥常抱的,也很久了。
“谢烬,咱们的照片还有吗。”当时想找人一起看的电影,如今放上却怎麽都看不下去了,他的思绪散成绳混乱拧在一起,绞得心脏疼。
“有。”谢烬转头看见闻野抱着的小狗抱枕,“这个年份很久了,抱着是不是不舒服了。”
闻野摇头,他说:“我能看看吗,我手机里的照片都没有了。”
“好。”
电影放着,谢烬起身打开卧室门,闻野也起身跟在谢烬後面。
卧室的灯打开,房间瞬间亮起来,连带着将客厅的一角也染上色。
谢烬将床边衣柜打开,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箱子。
闻野目光一错不错的,不肯移动分毫。
谢烬将箱子搬出来,他拎出脖子上挂着的红绳,戒指戴在手上,上面只剩下一把钥匙,他打开了箱子的锁。
闻野凑近坐在地上,谢烬也坐下来。
里面是很多格子,每一个格子都不小。
谢烬把中间格子里的相册拿出来,闻野下意识伸手摸,手指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相册封面里夹着一张塑封好的贺卡,其馀字都被水糊得看不清,只有一行字是清楚的。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闻野看见这句话时几乎能想起当时的心情和情形。
“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离开临遥那天,收拾东西的时候。”谢烬的目光落在闻野抚摸相册上手上。
“谢烬,你难受吗?”闻野终于擡起眼睛,那一抹蓝色漾开,蓄在眼眶。
厚厚的一本相册里每一页都是他和谢烬的合照,每一页都是。
“看见这句话就不难受了。”谢烬垂下眼睛,他只是每每想起总是会很心疼。
他还有很多旧物陪伴着他度过这漫漫岁月,但是闻野什麽都没有。
午夜梦回想起临别那场争吵,惊雷捅破天穹,照亮他苍白的脸,谢烬总觉得自己那时太过冷血无情,理智全无。
不该是这样的。
一本相册翻了很久才翻完,箱子有两层,闻野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拾掇出来。
有两个人的情侣钥匙扣,有会晃手的招财猫,有盛装糖果的罐子……
闻野将最後一样东西放在手侧,东西与地板撞击发出轻微声响,他颤着手抱住谢烬,埋在谢烬的颈窝,暖乎乎的。
闻野张嘴不由分说地咬了一口,没太用力,但是虎牙尖还是嵌进去了。
“闻野。”谢烬的呼吸拂过闻野颈侧,很重很长,他将闻野抱得更紧了,感受着锁骨处传来的细密疼痛,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心,“我很想你。”
闻野下口变得没轻没重起来,嗓子像是被堵住一般,很久他终于松开口,脑袋抵在谢烬的肩膀:“我很爱你,真的,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