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提溜着这一大袋子问老唐:“老师,就这些吗?”
“对,我挑了点,不知道大家爱不爱吃。”
井然是第一次真真切切体会到自己和老唐之间的代沟。
晚上元旦晚会还没开始,同学们看着桌子上分配的零食叫苦不叠,于是有人提议:“去小卖部进点货?”
“可行!”
所有人紧赶慢赶趁着老唐进教室之前大包小包又提了好多零食进来,恰好有隔壁班的过来串门,看着每个人满桌子零食说:“你们班夥食这麽好!”
周唯一大言不惭:“都是老唐挑得好。”
来人竖了个大拇指,又顺走了周唯一的粮草,才出去。
等所有人准备就绪,老唐进来指挥大家把窗帘拉好,视线梭回到北面後边的那一扇窗户上顿了顿,眯眼睛盯着看了半天问:“那个窗帘怎麽还带毛的?”
“进化了吧。”周唯一继续大言不惭。
老唐才不信一班衆人的鬼话,凑近一看,窗帘团囊在角落,杆子上挂的是一个大毯子啊,还是带毛的!
“潮了,在上面晒晒。”坐在附近的人实话实说。
“为什麽会潮呢。”老唐百思不得其解。
“害,能为啥。”周唯一抓了抓後脑勺的头发,“泼上水了。”说完觉得自己说的不够严重,煞有其事补充,“好多好多水。”
老唐看今天在过元旦也不想深究,就说:“晚上放学拿下来,别把杆子压坏了。”
“那必须的。”
元旦节的桌子是围成一圈的,所有人也不管是谁的座位了,统统挤在一起围一圈坐,桌子上不分你我地摆着所有的零食,闻野和谢烬还是坐在靠门的位置。
闻野把下课买的一兜子零食倒在桌子上,没别的,几袋瓜子还有几袋糖,闻野把每袋瓜子都打开,依次倒出来点,边倒边说:“我买了好多个口味,混在一起,吃起来和开盲盒一样。”他说着又把买的糖拆了,也倒了几个进去,乍一看挺像过年招待亲戚的瓜子盘。
瓜子还剩下好多,闻野不想操心,一股脑扔给周唯一让他去分,周唯一很给面子地任劳任怨。
祝盈是主持,她本身就长得很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今天还特意穿上了定制的漂亮礼服,拿着话筒站在讲台上,很适配,甜美活泼地念着开场白,很快引出了第一个节目。
闻野尝了尝他新剥开的一颗瓜子,奶油味的,他很喜欢,他边鼓掌边对谢烬说:“我刚吃到一个奶油味的瓜子。”
“嗯。”谢烬应他,“我这个也是。”
闻野和谢烬都没报节目,闻野是从小到大学的兴趣项目都太高雅,钢琴搬不过来,马也骑不过来,索性作罢,谢烬就是单纯懒得报,俩人也乐得清闲。
井然和程澈表演的双人相声,俩人为了表演节目还特地一人借了个校服绑身上,像模像样的。
井然是逗哏,程澈是捧哏,不知道是自己写的稿子还是在网上找的,听着挺有意思,就是感觉进度有些赶,不知道是不是闻野的错觉。
等两人又说了两分钟,他才明白,井然这是着急表演他新学的贯口,报菜名呢。
年轻人,一点也藏不住呢。闻野磕了个瓜子大爷似地锐评。
井然又抖了个包袱,戳中了闻野的笑点,他瓜子也不磕了,笑得喘不上来气,笑着笑着就又趴到了谢烬的肩上,看不见脸,但是脑袋和肩膀一颤一颤的。
等两人下场,闻野竖了个大拇指夸道:“牛逼,真牛逼。”
井然和程澈被这五个字哄得合不拢嘴,井然大言不惭明年元旦要说个更长更难的贯口。
闻野又给予了肯定,总之情绪价值拉满。
下一个节目就到了周唯一,他也早有准备,拿了条灯带捆自己身上,从脑袋到脖子再到两条胳膊,下半身分别从鞋子开始往上延伸,再用胶带绑上这算是成了。
周唯一把凳子当高脚凳坐,拿着话筒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低沉的声音:“大家好,想必从我的着装也可以猜出我要演唱的歌曲吧。”
几个人很给面子地喊:“知道!”
“我要来一首童年歌曲大串烧。”
井然:“……”
程澈:“……”
闻野:“……”
谢烬:“……”
请问这一身会发光的东西和童年歌曲大串烧有什麽关系呢。
周唯一没回答,自顾自指挥:“可以帮我把我头顶这几盏灯关了吗?”
几个人恍然大悟,这一身装备就是等着关灯之後装逼呢。
但是这逼真的装的明白吗。闻野打量一遍,想象了一下一会关灯连脸都看不清,就只能见着一串发灯的小灯泡的场景,觉得有些惨不忍睹。
到时候还得指着最上面发光的灯说:看这个灯底下就是脑袋!
闻野手刚碰上灯的开关,还没按下去,整个教室“唰”一下陷入黑暗。
操?他这是觉醒了什麽超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