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家家户户亮起灯,灯光与天幕融为一体,宛如一颗颗星辰。
季保国再三向帮忙的村民们道谢后,这才背着季安冉往家走去。
推开院门,屋里黑漆漆的静得出奇,季保国心里明镜似的,不用猜就知道,王秀兰定是送赵招娣去医院了。
他把季安冉放在地上,满心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坐下稍作休息。
季安冉看着疲惫不堪的季保国,心里突然有些愧疚,伸手拉起季保的手,面带歉意地道:“爸爸,对不起!”
季保国宠溺的揉了揉季安冉的头,轻声道:“傻孩子,不是你的错,不用和爸爸说对不起。”
季安冉拿出人参递到季保国的面前,“爸爸,你看看,这是什么?”
季保国接过来一看,看上去怎么像是人参?
他拿到灯光下仔细一看,还真是人参,至少有几十年份的人参。
“安冉,你这是从哪里得到的?”季保国惊喜地问道。
季安冉随意的胡捏道:“我被干树枝绊倒,就看见了,我特别喜欢,就拿木棍挖出来,放进衣服口袋里。”
“我闺女运气真好,随便就能挖到人参。”季保国与有荣焉地夸奖道。
季安冉洋洋得意的挺了挺小胸脯,“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闺女!我还看见一只大灰兔撞到树上,把自己给撞晕了,可惜太重,我力气小,拿不动。”
山上是有兔子,但也不是轻易碰到,季保国看着季安冉稚嫩的小脸,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季安冉道:“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假的!
“下次爸爸带你去山上转转。”季保国道。
季安冉笑着点头,这个可以有。
季保国把人参放好,简单煮了两碗清汤面,父女俩草草吃完便休息了。
次日晌午,王秀兰面色略微憔悴的从医院回来,一进门就季安冉都在家,脸上立刻堆起笑容:“保国、安冉,你们都在啊。”说着就要伸手去摸季安冉的头,“看见你没事,阿姨就放心了。
季安冉偏头躲开伸给过来的手,眸子里满是讥诮,“阿姨,你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着瘆得慌,你还是别笑了。”
王秀兰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小贱人,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咄咄逼人了?
季保国冷硬的说道:“王秀兰,婚前协议写得清清楚楚,现在我要解除婚约,给你五百块补偿,下午我我们就去离婚办手续。”
季安冉听见季保国要补偿王秀兰五百块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细算了一下,在七十年代,一个烧饼几分钱,一毛钱就可以买十几颗水果颗。
卧槽,五百块钱可以是一笔巨款,亲爸可真大方。
王秀兰闻言脸色煞白,眼珠急转,计上心头,突然捂住肚子,对着季保国说道:“我、我怀孕了!你忍心让孩子生下来就没爹吗?
“怀孕?”季安冉眯起眼睛,目光落在王秀兰平坦的腹部,这节骨眼怀孕?未免太巧了些?肯定有猫腻?
季保国冷笑一声:“你倒是会挑时候。”
王秀兰指天誓,信誓旦旦说道:“我誓真是你的孩子!”但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心虚和紧张。
季保国猛地拍案而起,喝声道:“放屁!自从结婚后我们一直分房睡,你肚子里的是哪来的野种?”
王秀兰没想到季保国竟会当着季安冉的面,将他们分房而居的事抖落出来,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挤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她的声音颤,眼神飘忽,急促地道:“保国,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但对死上季保国锐利的眼神,立刻噤若寒蝉。
卧槽,还真是野种!
季安冉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地惊呼道:“天哪!你这是给我爸戴绿帽子?”
“你胡说八道,你这是在污蔑我的名声。”王秀兰急得直跺脚,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季安冉看着王秀兰心虚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扭头偷瞧季保国,只见亲爸铁青着脸,脸上的肌肉抽搐,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层绿光。
季安冉忍不住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亲爸啊,亲娘不要你,后娘绿你,您这命也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