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海棠多看了他一眼。
这时才注意到,他放在沙发上那本书是《孤独》
不是这个年纪的男生常看的那种。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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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
海棠吞了退烧药,倒在床上。
她闭上眼,浮现出贺逸帆过分平静的脸。
母亲说过,周姨独自抚养儿子不容易,这个贺逸帆应该吃过不少苦。
会讨好,懂分寸,善于僞装。
这都是生存技能。
海棠虽没经历过他那样的生活,但看得懂这种人。
班里有这样的同学,对谁都笑脸相迎,从不表露真实情绪。
睡意朦胧中。
她听见门外传来压低的对话声。
“妈。”是贺逸帆的声音。
“逸帆,海棠回来了吗?我看见她鞋子了。”
“她发烧了,刚回房间。”
脚步声靠近,轻轻敲了她的门。
海棠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风吹动的纱帘,没有回应。
门外,贺逸帆轻声说:“可能睡着了。要不等她醒了再说?”
“那你小声点,别吵到她。我先把粥煮上。。。”
声音渐远。
海棠翻了个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混沌的思绪里清晰地浮现出一个画面:少年独自坐在夕阳下的客厅里,像一株被移植到陌生花园的植物,努力适应着新的土壤。
他和她一样。
父母离异後,她像个被强行移植的植物,只不过她选择用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而他选择了柔顺的僞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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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海棠摸过手机,看到母亲发来的信息:周阿姨说你发烧了?好好休息,排名不重要,身体最重要。
总是这样。
母亲永远不懂,对海棠来说,排名就是一切——那是她唯一能牢牢抓在手里的东西。
她起身出门喝水,经过餐厅时,看见贺逸帆独自坐在餐桌前吃饭。
一碗白粥,一碟青菜,吃得很安静。
看见她,他立即放下筷子站起身:“你感觉好点了吗?锅里有粥,还是热的。”
“不用了,不饿。”海棠摇了摇头。
她看了一眼那碟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