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棠被衆人指责“危险分子”时,殷泽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够了。”
他站起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这些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告诉我。”
殷泽的世界里,规则简单到残忍——让他不开心的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既然他们这麽喜欢抱团欺负人。。。。。。那就让他们尝尝被全世界孤立的滋味。”
殷泽漫不经心把玩着酒店定制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让那些人闭嘴很简单。”他嘴角噙着冷笑,“我爸的秘书每天要处理很多'突发事件'。”
海棠怔住了。
她从未想过电视剧里"只手遮天"的剧情会照进现实。
眼前会为她俯首帖耳的少年,背後竟藏着如此可怕的能量。
“我不需要。”她声音很轻却坚定,“我不是需要王子拯救的公主。”
“你当然不是。”殷泽突然笑了,眼神亮得惊人,“第一次在滑雪场见你,你从高级道冲下来那个眼神——像雪原上的孤狼。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女孩真带劲。”
他认真注视着她:“我看你把什麽都憋在心里,难受。”
他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带你去玩点刺激的?我心情不好就去飙车,速度拉到两百码的时候,什麽烦恼都追不上你。”
“……”海棠沉默。
殷泽凑近压低声音:“或者去蹦极?从百米高空跳下去那几秒,连心跳都是自由的。”
海棠轻轻摇头,指尖摩挲着玻璃杯沿:“我不会用危险的方式发泄。滑雪对我来说不是冒险,而是。。。。。。”她停顿片刻,寻找合适的词,“一种回归。”
海棠谈起初学滑雪时摔断锁骨的经历,她躺在雪地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刺骨的寒冷反而让她感到奇异的安宁。
殷泽听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想穿越回那个冬天,成为第一个扶起她的人。
“现在认识也不晚。”少年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郑重地伸出右手,“殷泽,殷实的殷,泽被万物的泽。想和你做真正的朋友。”
他急忙补充:“纯粹的朋友!我发誓对你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甚至夸张地举起三根手指,“我就是觉得你特别酷,想跟你学怎麽才能这麽厉害。”
殷泽故作轻松地靠在沙发上:“而且我下个月就要回国外读书了。什麽一见钟情的戏码。。。。。。”他嗤笑一声,"我最讨厌那种俗套剧情。"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海棠看着他被灯光柔化的轮廓,终于伸手与他相握:“海棠。海棠花的海棠。”
交握的掌心传来温度时,殷泽悄悄收紧指尖,短暂接触的瞬间,比他飙车时冲破终点的刹那更让人心跳加速。
殷泽的指尖轻轻敲着沙发扶手,目光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海棠……这名字真好听。”
他微微倾身,像是分享一个秘密,“我家庭院里就种着西府海棠,每年春天开花时,满树粉白,风一过就像落雪。”
殷泽顿了顿,视线掠过她垂在肩头的黑发:“你比海棠花更特别。”这话说得轻,却字字清晰。
“听说海棠花是有香气的。”他忽然笑起来,眼角弯出狡黠的弧度,“你呢?不会真是花变的妖精吧?”
“没有。”海棠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的手腕:“只是沐浴露的果香。”
“我不信。”殷泽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颈侧。
海棠僵住的瞬间,殷泽自然地转向她的衣袖嗅了嗅。“嗯……”他坐回原位,一脸严肃地点头,“确实是青柠味。”
发烫的耳根暴露了他翻涌的心绪。
贴近闻到的根本不是果香,而是她发丝间清冽的气息,混着滑雪场带回来的冰雪味道,让他想起阿尔卑斯山巅的晨雾。
殷泽镇定端起水杯,水面晃动的涟漪,恰似他此刻震荡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