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他印象里的十七岁,同学嬉笑打闹,考试失利哭鼻子,撒娇的年纪。
娇气,天真。
不谙世事的莽撞。
海棠呢?
她冷静漠然,没有惊慌失措,只有一种冷酷的权衡。
固执起来像头小牛。
算计起人来心思缜密。
又会一手惊叹的茶艺。
父母离异,母亲在外,独自生活……这样的家庭环境,容易养出内向的孩子。
她像一株岩石缝隙里长出的青竹,坚韧独立,甚至……无所不能?
文景心中有敬佩,有好奇,也有心疼。
“怎麽不说话了。”
他放下茶杯,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麽长大的?”
“你什麽都会,一点不像……嗯,不像一般年纪的女孩。”
海棠语气平淡:“只会一点。”
“一点?”
文景失笑,指了指手中的茶杯,“你这叫一点?比外面茶艺师都强!靠这个手艺,你都能赚钱了。”
“没兴趣。”海棠的回答简洁。
文景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口茶。
茶香沁人心脾,紧绷的神经松弛。
窗外的雨声细密,室内茶香袅袅。
海棠安静坐着,神情平静无波。
得知了家门口发生了命案,她气定神闲地泡茶丶品茶。
这个女孩,就像一个谜。
他越是接触,越只是冰山一角。
不想再猜了,不想存着任何疑问。
文景放下茶杯,看向海棠,语气认真:“那个一直纠缠你,甚至……杀了人的追随者,他叫什麽名字?”
海棠手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为什麽要问?”
声音很轻,像是在确认什麽。
文景的回答没有犹豫:“知道了名字,才好知道对手是谁。”
“知道了,然後呢?”海棠继续追问,清冷的眸子仿佛穿透人心。
“然後?”文景微微挑眉,觉得这个问题很多馀,语气坚定,“当然是保护你。”
“他敢来,我会让他知道,有些人,他动不起。”
海棠红唇微啓:“殷泽。”
文景以为自己幻听了。
“殷泽。”
文景表情凝固,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像是没听清,向前倾身:“……谁?你说谁?”
海棠看着他脸上震惊,神色没有变化,清晰的语调,再次重复:
“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