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她会哭多久?
她可能会这样,一直哭一直哭。仿佛要把进入小学第一天没有流的泪水,竞赛中只得了第二名,没有获得优秀老师的表扬……等等这样的委屈,都要哭出来。
她很脆弱,一点都不坚强。
许砂也不知道自己在寝室楼下站了多久,直到认识的人跟她打招呼:“砂子,怎麽在这里站着?”
“嗯,吹吹风。”许砂说了句莫名的话。
她声音很沙,没有去跟人对视,生怕别人看到她发红的眼圈。
“太冷了,别着凉了。”同学说。
“嗯,好。”
突然,她希望自己感冒,这样她就可以浑浑噩噩地度过这几天,不用很清醒。
听到门响声,室友三人齐刷刷地钻出床帐,向开门的人投去关切的目光。
都快凌晨了,许砂还没有回来。
是不是许砂跟问雪和好了?
不久前,尚诺问了一句许砂:“砂子,今晚还回来吗?”
过了好久,许砂才回复:“回来。”
所以,这是和好了,还是没和好?
“怎麽都看着我?”许砂声音有点哑。她低着头,往自己的桌子走。
“我们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室友们对视了一眼,尚诺开口了:“砂子,你跟问雪和好了吗?”
回答“没有”,只会让室友们追问。回答“有”,她又说不出。以後她跟江问雪之间,可能会跟高中毕业後的两年一样,再也不会见面。但是现在的感受,和以前又有了天翻地覆的区别。
“她可能不会再来海城理工了。”许砂无意识地说道。
突然,觉得脸上一热,是她的泪水。于是,再也控制不住,蹲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她这样,把室友们吓了一跳,都纷纷从床上下来。
“砂子,没事吧?”
“怎麽了?是不是磕到哪里了?”
孔文和邱风关切地说道。
尚诺倒是一语中的:“是不是跟问雪有关?”
“哎,朋友间,能有多大的事,谁错了谁说对不起就好了。”
“我们……不是朋友。”许砂说。
室友们以为她在说什麽赌气的话。
“怎麽不是朋友?”
“你们这麽要好,还不是朋友?”
“我们在一起过。”
许砂说。
这仿佛直接往她们寝室扔了一颗地雷,炸得室友们一下子不说话了。
什麽?
啊???
孔文大脑宕机:“什麽意思?”
邱风:“啊?”
尚诺:“啊?”